沈靳之把自己面前那碗搅拌好酱汁面送到对面,换那碗程沐则吃口炸酱面:
没有搅拌酱汁在他嘴里浓郁地散开,却依旧无法压制他心底涌动情绪。
“好吃吗?”沈靳之问他。
“好吃,毕业以后就没吃过这——”话说半,程沐则刹住话头。
沈靳之抬眸:“怎不说?”
程沐则怔怔地放下筷子:“好像吃过更好。”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叔这店开十几年,见过很多相聚和分别,见过双双丢失星星眼睛,能捡回这眼神里星星,沈老师是头个。”
程沐则沉默着,不知道怎回应。
“孩子,多句嘴,他在这儿等你三年多,真很不容易。”
沈靳之处理好手里次性筷子,放在程沐则碗上:“叔,只是觉得您面好吃罢。”
老板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向后厨离去:“行,要给老婆做夜宵。”
对方忽然没回应。
程沐则移回视线,目光落在沈靳之停在筷笼旁手上。
“你知道这个事?”沈靳之缓缓抽出次性筷子,“这说,们重逢那天,你是特意这里来这里看?”
无意间将当时事漏个底掉,程沐则尴尬地避开沈靳之视线。
“还以为是错觉,原来你那天真在盯着啊?”沈靳之伸出手,用筷子外塑料纸皮轻扫过程沐则手背,“好看吗?”
“是吗?”沈靳之好奇地问,“哪来面能比得过你以前喜欢到每周必吃这种?”
程沐则认真地答道:“那天你在家里给煮鸡蛋面,那碗,才是这几年吃过最好吃次。”
沈靳之无奈笑,镜片处反射光影也因此晃动:“们阿夏好像真学坏。”
“是真心。”程沐则放下筷子辩驳道。
“好好好,们阿夏说得都对。”
程沐则拿起筷子,眼睛不自觉向沈靳之碗里瞟过去。
他那碗里也没没有胡萝卜丝。
程沐则视线模糊,仿佛能看见那碗炸酱面送到他眼前之后,他明明不挑食,却像从前样挑出所有胡萝卜丝。
可对面却没有需要他挑菜人。
程沐则压住眼角酸涩,卷起面吃口。
塑料纸轻微细响伴随着丝缕痒感沿着手背上传,像只无形手,轻轻抓着程沐则心脏,令他上下不得。
桌旁压过人影解救他局促。
程沐则立刻抽回手,接过老板端来炸酱面:“叔,今天做可真快。”
老板端下来另碗:“锅里本来就煮着呢,份是,份是老婆,你们先吃,再煮点就行。”
老板刚走出去两步,又悻悻地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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