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先踩地。”
那句话有些突兀，程沐则反应
片刻，才意识到那是沈教授在教他怎
下床。
程沐则听话地先伸出
条腿，触碰到地面，找到支撑点后，程沐则快速抽身。
脱离拥抱，程沐则
体温顿失块，不由得打个寒战。
他嘴唇微张，组织半天语言，才苍白道：“你没事吧？对不起啊……”
“沈——”
“让
缓缓。”
那语气轻缓柔和，却藏着程沐则无法拒绝力量，他轻滚喉结，低低地“啊”声。
几秒后，沈靳之重新说：“有点疼，你让缓缓。”
这是被他砸疼？
他重新砸下去，彻底跌进沈靳之怀抱。
那瞬，程沐则听清鼓动在沈靳之心口处躁动心跳。
和他极度冷静皮囊完全不同，那频率炽烈到荒唐，近乎要撕裂胸腔。
接着，沈靳之伸手抱住他。
程沐则身形顿，原本凝滞在肢体间僵硬再次加重。
沈靳之被迫从半坐变成半躺。
细小水珠凝结成滴，顺着他发丝垂下，滑过程沐则侧颈。
那水滴冰凉，程沐则冷不防地打个寒颤。
沈靳之身上如既往地带着种浅淡木香，可这次香气传入鼻腔，却带着反常干燥，试图摄取他身上水分。
像靠在温暖火炉旁，热气先是丝缕侵入，很快便包裹住他全身，肆意地传递着灼人温度。
沈靳之不说话，只是望着他。
房间里四处都透着暗红光芒，仿烛暖光晕散在沈靳之脸上。
他眼神里装着浓稠到化不开情绪，程沐则见过——就是他们第次在津松大学门口见到时候。
程沐则彻底不敢动，生怕碰到沈靳之痛处。
他趴在沈靳之胸口上，听着对方不够规律心跳。
沈靳之缓和时间很长，长到程沐则都以为他睡着。
暗淡光线静静流淌，缱绻地依偎在两人身边。
程沐则缓缓道：“沈老师，你睡着吗？”
“别动。”
沈靳之音量很低，音色如烟雾熏呛般低哑。
程沐则毫无缘由地丧失语言功能，竟连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那拥抱不紧，程沐则只要多用点力气就能挣开，可他身体却像是有独立意识般，只想这样继续贴在沈靳之身上。
半晌，从沈靳之身上传来灼热才消退不少，程沐则也终于解除诡异静音模式。
程沐则甚至能幻听到木柴燃烧时噼啪作响声音。
沈靳之倒吸口气。
那呼吸也提示着程沐则——他得起来。
程沐则完全不长记性地屈起搭在床上那条腿，转移重心到那条腿上。
他刚撑起点距离，平衡又溃散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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