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台拿出殷晚送焦尾琴,那断弦已经被修好。他衣袖摆动,潺潺如流水般乐声便倾泻出来。
殷晚闭上眼,只觉阵天旋地转,肩膀被人拍下。他猛地睁开眼,只见夜晚灯火通明,大街上人来
束台顿顿,“抱歉。”
殷晚摇摇头,面色有些黯然,“没关系,说起来,她也不算个合格母亲。”
大概是束台话勾起殷晚心事,他开始给束台讲他母亲故事,“娘是大将军女儿,年轻时候是京城第美人。那时候父皇微服私访,与她见倾心。两人山盟海誓,约定白首不相离。父皇答应向娘提亲。
谁能想到呢,娘以为翩翩公子是当今陛下,她满心以为嫁过去相夫教子,可实际上她嫁进宫是做妾,绣个月大红嫁衣不能用,变成块没甚用处破布。”
殷晚深深吐出口气,“到今年十八岁,离她去世也已经有八年。都快要记不清她长得是个什模样。”
殷晚治水之事快要结束,他得空闲,便把各种各样新奇玩意儿往樊渊搬,什好吃点心,奇巧摆件,兔子灯笼老虎糖人,不拘大小,都带回来给束台看。
束台也很给面子,对每样东西都抱有极大兴趣。其中最喜欢,是座半人高自鸣钟。这钟是海外商人带来,上发条便可以报时,是殷晚在京城都没见过稀罕玩意儿。
樊渊没有可以计时工具,连日月升降这种基本判断时间东西都没有。束台围在自鸣钟身边,看着指针缓慢走动。这是他这多年第次感受到时间流动,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活着。
“这东西真有趣。”束台走回这边,坐在长榻上,“你们凡人真有很多奇思妙想。”
殷晚坐在长榻边,半曲着腿,姿态很闲适,“再过几日江南事,就要回京城。京城近来乱很,实在不想回去。”
束台看着殷晚,他是不懂所谓血脉亲情,但不妨碍他为这样感情动容。
“你想她吗?”
殷晚点点头。
束台沉吟片刻,束台沉吟片刻,道:“太子长琴曾为演奏过种可以看见过往曲子,或许能叫你与她再见面。”
殷晚抬眼看向束台,眸光复杂。
“京城怎?”
殷晚便把从韩三宝那里听说些事讲给束台听,全当逗他笑。
“···还有啊,太子进献个美人给父皇,太子母妃贵妃娘娘气不得。”殷晚道:“你说是不是也要找个美人,讨父皇欢心呢?”
束台吃着点心,道:“那你不怕你母妃不高兴吗?”
殷晚顿,面色淡下来,“生身母亲去世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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