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晚边听他说话,边拢着他头发,拨开层层青丝,殷晚发现束台纤白脖颈上多圈青紫。
“这是怎回事?”殷晚惊讶出声,“是不是你脖子上锁链勒出来?”
不止脖子,束台同样被锁着四肢都有这样痕迹。他摆摆手:“不是什大事。”
殷晚皱眉:“不用上药?”
“不用。”
殷晚先前给他束好头发睡团糟,脸色还有些苍白。殷晚有些担心,他伸手过去,还没碰到束台,他就睁开眼。
“是你啊。”束台很疲惫。
殷晚皱起眉,问道:“不是还能是谁?樊渊还有别人能进来吗?”
束台摇摇头:“没有别人。”
殷晚眸光闪烁,转眼消失不见,他叫束台坐起来,自己给他梳梳头发。
息壤给个凡人。”
“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束台并不看他:“息壤本就是用来治理凡间水患,不拿来用,还要供着吗?天道大人慈悲些,给那些流离失所凡人条生路吧。”
白衣人立在那里,飘杳绝尘,“你同个凡人命数纠缠,会遭受因果。”
束台笑,他看向天道,嘴角扯出个讽刺弧度,“束台身在樊渊,还在乎那点因果?”
殷晚没再说什,伸出手轻轻摸摸束台脖颈,那圈青紫在雪白肌肤上,越发显得恐怖。可看在殷晚眼里,却觉得多几分破碎美感。
如此强大个神,像件苍白易碎瓷器样依靠在他怀里。
殷晚轻声问道:“是天道惩罚?”
“嗯?”束台不解。
殷晚便道:“你同算不算是沾上因果,是不是要受到
殷晚从怀里拿出来个素面白玉梳,点点把束台头发理顺。
“还没见过你睡觉呢?你们神平时也睡觉吗?”
束台身子往后,将侧脸倚在殷晚肩头,看起来很疲惫样子
殷晚身子僵僵,但随即放松下来。
束台道:“睡不睡觉只看各人喜好,初入樊渊时候无事可做,便只有睡觉。睡得多,现在便不想睡。”
白衣人凝视着束台,没有再说什,身形渐渐消失。
束台怼走他,心情很好,还没等他拨弄琴弦,身上锁链携带雷霆之力直接攻入束台神魂。
束台猛地颤,琴弦断裂发出铮声。他蜷着身子,疼面色苍白,不住颤抖,锁链齐碰撞作响,倒比焦尾琴乐声还要好听些。
不知过多久,雷霆之力消失,束台躺在地上,额角抵在石板上,红衣凌乱,满头冷汗。剜心之痛仿佛还有余韵,好会儿才缓过来。
殷晚到樊渊时候,发现束台在睡觉。他很惊讶,来樊渊这多回,他还没见过束台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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