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摘了墨镜,说:“不用说这个,之华,我们始终可以坦诚相待,那些都过去了,我们都往前看。”
林之华垂着眼点了点头,再抬头说:“还可以是朋友吗?”
“当然。”乔聿说:“只要你愿意,永远都是。”
林之华又红了眼眶,他背过来靠着护栏,风从他背后吹过来,头发更乱了,说:“我现在才知道,要克制自己不去喜欢一个人有多难,可我也只能如此了。”
冬日的海风潮湿,下车透气的人已经都回到了车上,就剩他们两个,乔聿帮他拢了拢大衣,说:“冷了,回车上吧?”
础上进行重建开发,这才有了现在焕然一新的岱岭村。
考察团的大巴车可以从陆地经跨海大桥穿过好几个大的岛屿,到最后一个距离岱渔岛最近的浮山岛时,没有跨海大桥了,需要坐汽渡过去。
岱渔岛距离浮山岛很近,肉眼就能看见对面那座在冬季仍然绿葱葱的岛屿,今天是一个阴天,有些雾蒙蒙的,大家在渡口等汽渡时,天色又阴了几分,雾也袅袅腾了起来,更显得对岸若隐若现,缥缈虚无,如同《山海经》里的神山。
汽渡来了,今天因为要接待代表团和录制节目,岱渔岛暂停接待游客,整个汽渡上就他们一辆车。
车上的人都下来了,站在汽渡最前端的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近的灰绿色岛屿,林之华走到乔聿边上,跟他一起手肘搭着铁护栏,带着墨镜,头发被海风吹得翻飞,说:“乔,在你心里,我应该很作吧?”
林之华看着他:“可以再抱一下你吗?最后一次。”
顿了顿,乔聿轻轻点头,朝他伸出手。
林之华靠着乔聿的肩头,风太大了,闻不到乔聿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在他耳畔说:“乔,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一年前的今天,林之华主动选择了放手,一年后的今天,他永远地失去了这个人。
世界上有许多分分合合的感情,但乔聿不是这样的人,他浪漫而老派,在一起或分开,对他来说都是永恒的。
乔聿也带着墨镜,闻言抬了抬眉毛,说:“没有。”
林之华苦笑一声:“我所有的任性、作,都因为我认为你始终是爱我的,有这个底气,我才敢那么肆意妄为,但现在我知道这是我的误会,我为我这次过来,做过的所有让你为难和难堪的事道歉,乔,对不起。”
乔聿很意外,他看向对方,林之华把墨镜摘了,那是种乔聿从来没在他身上见到过的眼神,清凌,真诚,还有许多的哀伤。
这是一个从小到大都一直骄傲的人,乔聿不记得林之华有跟谁说过对不起,也许他是第一个。
想到此,他不知怎么有一种这个曾经被他宠着的前任,终于长大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