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是假,迫不及待要见你是真。
闻言,易青巍正经地抬起头,直视他眼睛,要说什,半道改话:“刚才个人偷偷哭?”
“很明显吗?”
易青巍去吻他眼皮,说:“比走时候更红些,为什哭呢小乖。”他继续吻他秀挺鼻梁,郑重地低语,“宋野枝,你给足够多。”
“和欢与同学会在十二月,圣诞节。”宋野枝突然说不相干事。
现在八月。
他先发制人,牵引话题,问:“能这坐,后面不疼?”
宋野枝把他淡淡羞窘全收眼底,笑得更开怀,他说:“小叔,你当时不是说把它丢?”
易青巍走过去,扑到床上,搂住人腰,头靠宋野枝肩膀上,药盒捏手里,自说自话:“药现在给你擦好不好?”
“易青巍。”他清脆地朗读字条内容,问,“写这仨字好看?”
易青巍知道混不过去,亲他口,学宋野枝音调,说:“好看。”
洗过多少遍。丑,也丑得神采奕奕。
宋野枝甚至没来得及靠近它,泪就淌出来。
眼睛很干,他不适合再哭。
人类感情那复杂,表达方式却很匮乏。
除泪与笑,他还能怎做呢,还有什能比这两种表情更明确呢。
“实验项目在昨天结束。”
他马不停蹄地赶来。
“中科院几个月前向抛来橄榄枝。”
他直在思虑。
“你出现在伦敦第二天,接受。”
那年他为午休地事儿跟宋野枝置气,宋野枝周末为他送饭,从骨科绕到急诊科,到办公室跟前,知道易青巍气没消,怂着不敢进,给饭盒贴易青巍名儿请护士姐姐帮忙送去。
易青巍收到时,无奈又好笑。开饭盒,白纸落到地上,他捡起来,认真打量几眼,鬼使神差规整折好,放进胸左口袋。
日子再久点,宋野枝在王行赫婚礼上捡只毛绒小熊丢给他,他没过几天就到裁缝店,请人给小熊做条拉链,把这仨字存进它身体里。
追溯起来,都很寻常。
“小叔,给你东西太少。”宋野枝侧脸去蹭他耳朵。
易青巍来得很快,小区离药店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李姨已经走,留桌香喷喷热菜。
宋野枝坐在床上,听到易青巍脚步声,把脸埋进小熊毛绒绒腹部,胡乱蹭几下,把泪痕擦得无踪迹。等易青巍抵达门口,他两指夹着张字条,朝来人笑。
字条,熊,衬衣。几秒间,易青巍注意到。
不留神,被扒个光,条底裤不剩,他开始有些理解伦敦初见,宋野枝香水被自己发现时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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