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累？”
宋野枝摇头：“不累，飞机上睡得可好
。”
“小乖，哪儿来
钥匙？”
“那年寒假，
没还。”宋野枝说，“还好你
“没吃。你先上来。”
“烤鸭呢？”
“丢那儿。你先上来。”
“拖鞋还在吗。”
没有第三遍。
这边，易青巍看见宋野枝站在楼下，轻轻合上门，背着手，
身清爽利落，抬起洁净脸朝自己笑。
上次，很久前，他也是站在这个位置，目睹他离开。现在，毫无预兆地迎接他回来。
易青巍顿时僵在那里，握着手机，手脚不知该往何处摆，胸腔里涌来充盈情绪，也不知该往何处排遣。
手肘搭上雕栏扶手，小臂软软地垂在外面。他要开口，发现无话可说，不自觉笑出来，脸低下去，手指虚抵着额头，掩在臂弯里。
弓背，肩膀抖动，连连摇头，笑声开怀。
重呜鸣，既清，又纯，像被澄澈水迎面泼勺，激得他头皮发麻。
音比貌美。
易青巍跳去床上，拨电话给易焰。
“哥，钢琴到，刚才只试下，无论哪项，都太完美。”
易焰被埋在文件堆里，昏昏沉沉：“钢什
琴？”
易青巍舔舔上颚，提步下楼。
到跟前，不等宋野枝说什，易青巍将人扛起来。脱半鞋晃晃悠悠落地，易青巍屈膝捡起来，手箍人，手勾鞋，步步拾阶而上。
宋野枝去抓他腰：“小叔硌得难受。”
进门，反锁。两只鞋丢在墙角，宋野枝被抛去床面，弹簧把他托起来，又被俯身上来易青巍压回去。
宋野枝没和他对抗，不挣扎，乖乖地回抱住他，问：“小叔，你这满床衣服是什，去走秀吗？”
宋野枝，好个易先生。
宋野枝直在看他，也咧嘴，露出排整齐糯白齿，陪着不断地笑。
易青巍没起身，以半趴在栏杆上姿势抬眼看他，又瞬时抿着笑将头转开。摸下下巴，捂下脸，挠把头发，才伸手指指，问他。
“手里是什？”
宋野枝晃晃袋子，扬起来给他看：“烤鸭，路过时候太香，就买。你吃午饭吗？”
易青巍无语几秒：“难不成是爸买？他和宋叔游山玩水去还想着呢？”
易焰说：“你问问呗，他那个想让儿子当个钢琴演奏家梦想是不还没破灭呢。”
楼下有细碎声音，易青巍慢腾腾从床上爬起来往外走，手机还搁在耳边说话：“行，不过不太像爸爸风格，这个钢琴太”
他出房间，站在走廊上，正对楼下大门。
易焰还在那边等易青巍下文，却突然被挂电话，听筒里传来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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