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巍直直躺在床上,两臂交叉,垫在脑后,
他暗嘲自己,易青巍,你到底还有没有救?
“要不要去接你下班。”他这样说。
“像以前接下课样?”
“对,要?”
“好啊。”
“你呢?”
“。”易青巍说,“在家等你啊。”
宋野枝笑。
易青巍从没这仔细看过个人笑。他抿着嘴唇,捧出那颗小巧唇珠,下巴变得更尖,牵起脸颊边轻微括弧。眼睛弯弯,眼尾处上下睫毛碰在起,漂亮卧蚕变得更明显。
无声,生动。
这个小时觉也没睡好,全是梦,梦里全是易青巍。不过,好是,醒来之后,人从梦中跑出来,待在现实里。
宋野枝听易青巍建议,也没立即回话,就只看他。
他又发现件好事,他可以不必避讳地和他对视,带着直白,热烈,隽永爱意。以前怕他发觉,现在怕他发觉不。
易青巍笑他:“真在考虑?”
宋野枝也笑他:“你这个建议好像个小孩子。”
清凉指尖在瘦削锁骨上跳舞。
“困吗。”易青巍问。
“你困吗。”宋野枝问。
“不困。”
“也不困。”
宋野枝又笑起来,咧开嘴,露出小尖牙。
伦敦很少见到太阳,偏偏今天有。
宋野枝去草草冲个澡,头发半干,站在衣柜前挑衣服。件件选出,借着衣柜门遮挡,件件脱下。
“小叔,你再多睡会儿。”
“嗯。”
太可爱。所有情意,愉悦,满足,都在那张脸上,都在那个笑里。饱足,传达给易青巍,拽着他起感受。
“宋野枝。”
“嗯?”
要不要带起去上班。
好险,差点脱口而出。
“请假话,教授和同事都会很头疼。”
这种话,宋野枝只会对易青巍说。如果人类有尾巴,此时他必然是难得骄矜地正扬起来,对着易青巍轻摆慢摇,是将自己打理得很好优秀学生在讨表扬。
易青巍果然奖他,不知什时候让他藏起来羊头项链,亮出来,压过去,下圈在宋野枝细颈上,扣紧。
易青巍吻下项链,轻着声气说:“不许摘,腻跟说,再给你买其他。”
然后拍拍宋野枝屁股,恢复音量:“再不起床就来不及。”
时间到,吉姆已经起床,在客厅走动起来。
“给你提个建议。”
“什?”
“请个假吧,留下来。觉也没怎睡,累不累?”
这个凌晨没有荒废。他们直在絮絮地聊天,站着,坐着,躺着,嘴里时时刻刻有话。期间,宋野枝不得不睡觉时,易青巍就在旁睁着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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