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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哭朋友,今天请接过递纸。
“爷爷,真好疼。”
他伤口就在那里敞着,他总不停地说这句。处理伤口手劲,无论大还是小,并无区别。
宋俊上次见宋野枝如此,是他三岁时被送去托儿所。
分别时,宋野枝被老师箍在掌中,隔着铁栏,朝他张着五指,开合,要他抱。
最后什都没抓住。
“爷爷,想好,去英国。”
嘴巴张开,声音就藏不住。默泪成抽泣,抽泣成嚎啕大哭。不过分秒,宋野枝哭得喘不过气,整个人脱力,软得站不稳,全凭宋英军使劲撑着。
“怎?跟爷爷说。啊?因为出国事儿?咱先不提它行不行?”十几年,宋英军没见过宋野枝这副样子,心疼得要死,“等你想去咱再去,好不好?不哭,别哭,跟爷爷说。”
“爷爷,疼。”
“哪疼?爷爷给看看。”
头,专注自己路。膝盖伤变得无足轻重,他顺畅地下楼。到大门口,他想,走出来,其实不会太难,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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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点,宋野枝步履蹒跚回到家。
宋英军和宋俊还有陶国生正襟危坐等许久人,见他,立刻离座,三个人异口同声:“怎这晚?”
光影交错,宋野枝表情晦暗不明。
看宋俊上车,宋野枝才悟出事实,吐嘴里棒棒糖开始大哭大叫,涕泪横流,爸爸不要丢下,爸爸别不要枝枝,爸爸带起走吧,求求你爸爸。
听得人心碎。
他那个时候,也是现在这副撕心裂肺,伤心欲绝模样。
托儿所里没有洪水猛兽,他只怕宋俊去不回。
被人放弃,行至末路,不知归途。
“膝盖。”
三人凑上去检查,他膝盖肿得裤子已经提不上去。宋俊跑去找剪刀,把布裁开,伤恶化得不能看。
宋俊在旁看着宋英军上药,心里不是滋味。
他不是傻子,他心里明镜儿似,宋野枝定是去找过易青巍。但宋俊惊讶自己竟不怎动得起怒,他好像有些能理解宋野枝对易青巍感情,似乎不是自己想那寻常、肤浅、幼稚。
宋野枝用右臂蒙着眼睛,不管不顾地哭,胸口起伏,全身都在轻颤。开始时死忍着声气,咬破嘴唇,血泪掺在起。
“爷爷,抱抱。”他小声求道。
宋英军慌慌张张抛开拐杖,疾步走到他面前:“怎?啊?怎这是?”
爷爷急急把孙子紧紧抱住。
他们两个人都极需这个拥抱。
宋野枝靠上来,宋英军半个肩头顿时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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