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赵欢与慌慌张张跑下楼,看到门口静站的宋野枝,心才慢慢从嗓子眼往肚子滑。
“小野。”她说,“好啦,回家吧。”
宋野枝落后她一两步,问:“小叔在办公室吗?”
“在的。”
——“建议你需要,而且回去之后尽量在私人空间阅读,尽量避免被同学和家长看到。”
——“你可以说,但要悄悄说,悄悄说完还要做好永远决裂的准备。”
宋野枝径直下楼去,走到太阳底下去。
他确实由内而外,止不住发冷。
书店老板一定听过这样的论调,周也善是不是也或多或少受过这样的侮辱,所以他们警惕,畏缩。
?”捂住嘴又笑两声,“可能一边做一边说‘亲爱的先等等,我去吐一下’。”
“你不知道,同性恋就是男人和男人搞,女人和女人搞。这种关系很变态的!专门求刺激。而且工地上没女人,又寂寞,能咋办?”
她们一唱一和:“只能和男人?”
其中一人装出干呕的声音:“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真受不了了。”
“小野。”赵欢与蓦地抓紧宋野枝的手,一摸才知道,像从寒冬腊月的天儿里捞出来的,她使劲攥着,说,“我们走。”
“他有没有说什么。”
“我说我一个人来的,忙着回去吃西瓜。”
“欢与。”宋野枝犹犹豫豫,最终还是问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我。”
赵欢与回头看他,宋野枝骨架不大,长高了一些,就更显瘦。身材单薄,此时看她的眼神也单薄,仿佛她再多说一些话,他就要碎了。
赵欢与挽住他的胳膊,说:“那天在酒吧玩游戏,你看到了小叔的牌面,是不是?我俩那个角度就是能把小叔的牌看得清清楚楚。你的“黑桃三”一出口,我还奇怪呢。等肚子里的酒全排干净了,我就知道了,啊!”她笑开了,“原来小野喜欢小叔,像……像我舅
以前的他,当真是没见识,人与人,竟真的能生出如此荒唐而可怖的恶意。
今天尚是在听别人论别人,若是别人论自己……宋野枝闭了闭眼,别人倒是没什么所谓,他不在乎。可若小叔知道了,他的态度该是什么样?
太阳烤人,冷汗褪去,身体的温度渐渐升起来。
没什么怎么样,他永远不说,小叔便永远不知道,便永远不必陷入两难的境地。
就这样?
宋野枝一言一行变得很迟钝,推出另一只手上的饭盒,唇色全无,要笑不笑,十分惨淡。
“我……小……小叔的办公室就是直走,右边最后一间,我去上厕所,然后……楼下等你。”
——“我劝你,别说。”
——“是永远别说,不管你变得有多好。”
——“需要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