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小野下巴上番茄酱弄干净了!”
“不能用到手——”
“不能用到脚——”
一阵爆笑:“你他妈闭嘴吧!”
那还能怎么办。
“快快快!是谁!”
“啊——不是我——”
“也没我——”
“姐姐我永远都和可爱的弟弟擦身而过!”
各个你看我我看你的,三点还没人跳出来。
易青巍从洗手间回来,听一帮小屁孩那间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他过去,倚墙站着看。
宋野枝正被按着头往他脸上涂番茄酱,就下唇到下颌中间颌唇沟那块儿。他也认赌服输,乖乖地仰着头,微张嘴,忍着痒任人涂。
些许蹭到嘴唇上,还抿了抿尝味道。
大家都在兴头上,没功夫介意大人又来蹭瓜子儿的事儿。于友还往易青巍手里塞了张牌,说:“青巍哥!来!见者有份!”
剩下的一摞扑克牌往桌上一砸,豪气冲天:“小枝!点!”
轮到宋野枝,被捏了捏脸:“尤其你,那点儿酒量。”
在座的都是高三在读,宋野枝和赵欢与就被大家当小弟小妹照顾着。于友又相当于东道主,水果零食时时刻刻招呼他俩吃,游戏也总拉他俩来玩儿。
赵欢与凑近和宋野枝说悄悄话:“我才知道于恭他弟叫于友,他家是不搞反了?”
宋野枝回说:“不算大问题,兄恭弟友也可以。”
赵欢与傻乐个不停。
“用嘴?”易青巍问。
于友笑嘻嘻的:“青巍哥真聪明。”
易青巍
赵欢与机敏,瞟了一眼自己小叔。
“你几点?”
明明只是过路,偏偏变成主场。易青巍弹了弹自己牌面,一张黑桃三赫然现在大家眼前。手一飞,扑克牌旋落到桌上。
“干嘛?怎么玩儿?”
大家七嘴八舌地解释。
宋野枝还没说话呢,一干人又闹起来。
易青巍抱着胳膊看戏。
宋野枝下巴上涂着番茄酱,也不影响发音,人闹了多久,他就默了多久,最后字正腔圆的:“黑桃三。”
于友说:“不用说花色,报点就行。”
宋野枝:“哦……那就三点。”
大人们起身去洗手间,都得顺路来看一趟小朋友们玩成啥样儿。于友和一堆同学又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向隔壁喊:“干嘛呢?你们能不能专心点儿唠自己的磕!别老来蹭我们瓜子儿!”
没用,该来的还来。
后半场玩儿得越来越投入,音乐也早从轻音乐变成了摇滚类,不玩游戏的都端着酒杯去台前跟着主唱吼,玩游戏的……就玩游戏。
易青巍的警告在酒面前是没用的,而且高二两个代表玩不过高三的,全场被罚的最多的就他俩。不时有义气的人帮喝,但进他们肚子的也不少。
宋野枝这次稀里糊涂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