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出钥匙,插孔,还未转动,门竟然开了。宋野枝吓了一跳,猛地一退,踩到身后的易青巍。
身后的人轻扶着他的腰,闷闷地笑,应该是低头了,温热的气息吐在他后颈处,接着听到他说:“这是什么胆儿啊?”
从屋内开门的是和宋野枝有过一面之缘的姐姐,于施莹。他默默把脚收回来,站直了,向人问好。
易青巍先把他的书包和手中的袋子拿进屋里,他落在后面埋头换鞋。
于施莹第一次来,不清楚家里的布局和习惯,换下的高跟鞋就摆在玄关处。宋野枝弯腰,提起她的鞋,顺手也放进鞋柜。鞋柜里平日赵欢与放拖鞋的位置空落落的,宋野枝一愣,再一想,应该是于施莹穿上了。
走到楼梯口,易青巍停了一下,扫了宋野枝一眼,问:“要不要我背你上去?”
宋野枝竟生出害怕的情绪,后退一步,本能拒绝:“我脚早好了。”
前段时间脚伤,最开始几天很严重,就是易青巍背他上楼。对于易青巍而言并不算什么,负重一百多斤一口气爬六楼也脸不红气不喘,殊不知背上的宋野枝却饱受煎熬。
他的手臂不熟练地环上易青巍的脖子,下巴生涩地在肩膀处寻找合适搁放的地方,腰腹和胸膛严丝合缝与他坚实宽阔的后背相贴。
他们无限靠近,身体距离逐渐趋于零,那时,易青巍的体温和味道笼罩他,包围他,莫名成为一股强劲的力量,安抚他,也袭击他。被满足感和被侵略感来源于同一个人,宋野枝第一次面临如此处境,困惑,且束手无策。
饭有的忙。”
他们去街边店里打包了饭菜,回小区的路上,宋野枝说最近总觉得腿的骨头疼。
“一直吃钙了?”
“有时候记得,有时候……”
“最近长高不少,自己量过吗?”
她正在厨房煲汤,易青巍走去帮忙,盛了两碗抬过来。
“正好,打包的菜没带汤。”易青巍回头看宋野枝,“赶紧来吃饭。”
宋野枝趴在易青巍背上时会故意放缓呼吸,可心率却总是过快。他的心脏贴他那样近,不知有没有被察觉过。
但有什么办法,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不难受了?”易青巍问。
宋野枝率先向前走,语调轻松:“我没那么弱。”
开门用的是宋野枝的钥匙,易青巍走在前,却站在门口定定等他。
“176。”
“长了两三厘米?不错。”过马路时,易青巍左手提袋,右手自然而然牵上宋野枝的手,“要记得吃钙,牛奶也要喝,争取过180这个坎儿,行吗?”
“这可能不归我的主观意识管。”
马路过完,手又自然而然松开。
“主观能动性的作用还是不能忽视的。”易青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