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师父,”景湖低声道:“我太冲动了,我不该去动那些人,为白云峰招祸。”
叶悬止想了想,道:“看到同伴那样惨烈的情景,想必很难控制心中的愤怒与仇恨。所以,你对那些人出手,师父不怪你。”
苏锦眼睛一亮,道:“看吧,我就知道师父很通情达理的。”
叶悬止曲起手指敲了敲苏锦的脑袋,“这不是鼓励你去打架的意思。”
苏锦捧着脑袋,不说话了。
叶悬止仰起头,看着湖面上方的光晕,神情痛苦。
一百年带给叶悬止很多东西,在他再次露出这样痛苦的神情时,他身上有一种巨大的悲悯,像是神怜世人,愿以身相渡。
玄渚拨开叶悬止的长发,将他拥入怀中,在冰凉的湖水中亲吻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是暖的,玄渚贪恋这种温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深夜时分,叶悬止带着一身寒意回到小楼,小楼前的台阶上坐着景湖和苏锦。景湖在等叶悬止,苏锦在陪他,他困得眼都睁不开了,睡得东倒西歪。
一看见叶悬止,景湖便站起身,一边的苏锦被惊醒,跟着也站起来。
是活不下去的。”
玄渚伸出手用力拉扯叶悬止,逼他转过身正视自己。
“你难道没有说过谎,你说过你会爱我的!”玄渚质问他,“你说过,你会永远爱我的。”
叶悬止张了张嘴,双眼通红地对上玄渚的目光。
爱是怎样厉害的武器,它在这一刻几乎让叶悬止痛不欲生。
叶悬止又看向景湖,“但是去把那些人揍一顿并不能解决问题,御兽宗的所有妖兽仍然活在水深火热的境地。”
景湖眉头皱起,他沉吟片刻,道:“趁着御兽宗大乱,我去把他们都救出来可以吗?
叶悬止一步一步走上前,他很累了,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在小楼前的台阶上坐下。
“什么事?”叶悬止问道。
苏锦看了看沉默的景湖,凑到叶悬止身边,“师兄是想来给师父道歉。”
叶悬止让苏锦坐下来,招手让景湖也过来。
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叶悬止身侧,依偎着他。
玄渚步步逼近叶悬止,声声诘问他的心。叶悬止一动不动,几乎站成一尊石像。
他的沉默让玄渚愤怒,玄渚抓着叶悬止,一同跌进湖水中。
澄明静谧的湖水中,两个人的长发纠缠在一起,玄渚的手攀上叶悬止的脖颈,在他手下,叶悬止雪白的肌肤上又显露出黑色的繁复的刺青。
叶悬止被迫仰起头,好看的眉头皱起。玄渚的手紧紧掐着他的脖颈,窒息感让他挣扎着去掰玄渚的手指。
“我不明白,”玄渚掐着他的脖颈,亲吻他的耳朵,“你能原谅所有人,唯独不原谅我。是不是你爱所有人,唯独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