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玄渚追问。
钟离行不说话,只是笑。
玄渚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我有时候很讨厌你看他的目光。”
钟离行一愣,随即笑道:“那叫嫉妒。”
“原来这叫嫉妒。”玄渚忽然伸出手,掐住了钟离行的脖子。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动静,叶悬止与江白之赶回洞天镜前,几位长老几乎已经脱力,徐借月一头长发寸寸变白,瞬间苍老了下来。
光芒交织着的洞天镜中心,宗让月看了一眼叶悬止,那一眼饱含着万千慈爱与不舍。下一刻,他挥袖送出几位长老,只身迎上洞天镜。
宗让月以自己半步化神的修为与血肉,投入洞天镜中。一道耀眼的白光过后,洞天镜的混乱平息下来,里面凄厉不甘的叫喊慢慢消散,恢复成一片死寂。
轰隆一声,天边响起一声惊雷,天色彻底暗下来。叶悬止跪倒在地上,好像自此之后,他的天再也亮不起来。
远处的高山之上,玄渚望着昆仑山的方向。他看不清昆仑山,也看不见叶悬止。
吹乱每一个人。洞天镜平静的镜面忽然泛起涟漪,浓重的透不过气的黑气从镜面中挣扎起来,叫嚣着冲突阻碍。
宗让月面色变了,他当即扔出拂尘,镇压在洞天镜上方,源源不断的灵力从他手中流出,填补到洞天镜的深渊里。徐借月,还有赶来的几位长老,也以自身修为镇压洞天镜。
树梢之上,玄渚在风雪里转身飞走,身上的红衣被吹起,留下一道冰冷的弧度。叶悬止跟着追了过去,他握着剑的手冰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雪太冷。
昏暗的天色下,玄渚鲜艳的红衣格外明显,叶悬止横剑挡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玄渚歪一歪头,眉尾的红痣还是那样的美丽,“阿止,你要杀我吗?”
在钟离行扭曲挣扎的神色中,玄渚慢慢道: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死亡的威胁淡去了,可是那里忽然有了一种隐秘的疼痛,让玄渚觉得怎么都不舒服。
钟离行倒在他身边,他带来的魔修为了玄渚的调虎离山之计死伤惨重,他本人也受了不轻的伤,但他心里是畅快的。
“你现在没法跟他在一起啦,”钟离行道:“他是昆仑首徒,你是祸星,正邪不两立,说的就是你们两个。”
玄渚低下头,“我们不能在一起,你很开心吗?”
钟离行笑道:“有点吧。”
叶悬止张了张嘴,喉中像含了刀片一样,说不得话。
就这么一个犹豫的空档,钟离行现身,裹着玄渚一块消失不见。
江白之赶过来,面前只有一个叶悬止。
“玄渚人呢?”江白之看着失魂落魄的叶悬止,声音嘶哑地质问,“你放他走了?!”
“我”叶悬止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