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远回拨过去,接通后肖舟问他现在在哪,在做什。
江成远连蓝牙,说在北山上,正准备回来。
“你在开车吗?”
江成远嗯声,“刚刚有些事,手机没开,应该还有20分钟就回市区。”
此时正是下坡路,车速不由加快,江成远下意识踩刹车想要控制下,可连踩几下都没反应,毫无制动感。车子在惯性作用下,反而越来越快。江成远心跳促。
清前债,至于剩下,”他抬头,眼隔着濛濛细雨,湿漉发丝贴服在面上,“就要由你去讨。该给东西早给过你。”
说着他再站不住,身体摇摇晃晃地几乎倒下。
江成远下意识扶住他,“你以为这样就两清吗?你让无辜人顶替有罪人,肖舟白受无妄之灾,他冤屈怎办?”
细雨转瞬已成黄豆大雨点,梁瀚青浑身湿透,身体不住颤抖。他闭眼,泪水从眼眶涌出,手抓江成远手臂,声音哽咽,“可,也不好过啊。这几年没日能睡得好,夜夜失眠,总能梦见那些人,可明明不是杀,为什偏偏要来寻?连老师都不肯原谅,要向索命,他为什这恨?”
江成远垂下眼,神情复杂,现下梁瀚青样子着实可怜,冷水淋透衣服,透出瘦棱棱副背脊,湿发紧贴着头皮,勾出瘦削苍白张脸。
肖舟声音快速地说,“你给共享下定位,不要去市区,尽量往没人地方开。”他那边风声呼啸,好像也正在路上疾驰。
江成远说,“刹车出问题。”
“有人动你车。”肖舟回答。
江成远皱起眉,脸色变,仍然继续向下死踩刹车,同时向上拉手刹,“太大意,早该想到他们不会什动静都没。”
“你放心,
梁瀚青做这切荒唐至极,江成远却又没法再对其多加责备,梁翰清是他唯师弟。在他印象里,梁翰清永远都是初见时那个父母双亡,性格倔强小孩。刻苦好学,内敛沉稳,半夜用冷水洗脸背法条,发烧也不会落下节课,交给他做笔记资料永远是最全面最详细。
只是念之差,次过于偏激举动,梁翰清不仅毁别人也毁自己。他虽不是罪魁祸首,却也是助纣为虐。
江成远浅叹声,扶梁翰清站起来,让他搭着自己肩向陵园外走,“会送你去医院,该怎治就怎治,其他事就先不要再想。”
把人放进后座,从山顶往下开。
之前来时候,梁瀚青不许他开手机,也不许他跟别人透露,江成远担心梁瀚青有什手段,就都听他。现在他边开车,边看手机,果然冒出许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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