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12点。”
江成远
怔，隐隐知道他是什
意思，声音都放柔，“你在等
吗？”
另头声音被酒气熏染得低沉，尾音却绵软着，像勾勾扯扯融化
糖丝，“嗯，等你。”
江成远笑点，他上车，“你稍微等下，切个蓝牙。”
“好。”肖舟手拿着手机，手又拿罐啤酒，仰头灌几口，条腿曲着，条腿放下，眼睛看着天上星星，今天月亮淡，所以星星就特别亮，夜里漫起雾，切都朦朦胧胧美。
手指陷进湿漉漉泥里，肖舟看看空掉罐子，说话时鼻音很重，“喝点而已。”
江成远说，“你就在那里待着，不准动，现在过来。”
肖舟也没有完全傻，“你知道在哪吗？”
江成远说，“你手机别关机就行。”
能听到那边传来关门声和脚步声。
鼻有泥土和草木清香，是埋头进沙子鸵鸟姿势。
就这安静坐着，感官都被净化，放大，山野沉寂，四下归于黑暗，他也好像融入黑暗中，变成块安静石头，就那老老实实地摆在山上，感受着风声和蝉鸣，没有那多复杂人事，看不透感情，千疮百孔遭遇。
串铃声横插出来，打破这种寂静。肖舟还有些糊涂，反应会儿才想起来去找手机。手乱摸，打翻啤酒，半洒在衣服上半倒进泥土里。
好不容易找出来，第下还把它给摁断，肖舟动不动地盯着看，好在没多久，铃声就锲而不舍地又响起来。这回接通，他还没出声，江成远冷而硬声音就传过来，“为什不在家，你在哪里？”
肖舟睁着朦胧醉眼，听见这样毫不客气地质问，喜悦被堵回去，沉默会儿才说，“你回来吗？”
“好，”那头说，“听得到吗？”
“听得到。”肖舟回答。
江成远在导航上点两下，显出目地，点火挂挡，“你怎去公园里？”
肖舟嗯声，把头靠在胳膊上，又说，“那你能别挂电话吗？”
江成远已经进电梯，信号有些不好，他本来想挂断，听到这句话就放下手，
“好，不挂。”
肖舟松口气，“今天太晚。”
“晚什？”
那边听出音调不对，那种煞气就收敛，“嗯，你在哪？”
肖舟眯起眼朝前头看看，看见远处平坦延伸江面和近港处三三两两停泊船，“能看到江，还有很多小船，”
江成远顿，“你去江边？在桥那儿吗？”
肖舟摇摇头，又反应过来他看不到，补充说，“没有，这里没有桥。”
总答不到点子上。江成远反应过来点，“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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