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面王力并没能提供什么有效信息,他的叙述混乱,除了不断喊冤外几乎无法回答江成远的问题。
但在会面结束前,王力偷偷从新囚衣下掏出一团血渍凝结的旧囚衣塞给了江成远,他说话含糊,两行眼泪从眼眶蜿蜒而下,“他们,打我……”
从取得的卷宗来看虽然王力是死者生前接触的最后一人,在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内无法提供不在场证据。但目前凶器下落不明,现场出现了属于第三人的皮带扣,被告人认罪口供前后更改了四次,多处相互矛
人对她的漠视,则让热情翻倍,变成好胜的偏执。
其实,江成远对这样的女人既不讨厌也不热衷,她是一个漂亮的花瓶,于外于内都可大方地摆出去,再加上还有她父亲关系和财富的加成,如果换成现在的江成远,刘曦本可以是很理想的对象。
但很遗憾,刘曦出现的时间不对,她所有的温柔都错付给了块又冷又硬的石头。
那个时候的江成远还不够成熟,还站在人生的分岔路口茫然摸索,还没学会虚与蛇委那一套,还不知道感情是可以假装也可以利用的。他的价值观刚刚被打破却没机会被重塑,他连自己都看不清,又怎么看得清别人?
那时候,江成远刚刚离开吴义昌手下,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因为吴弯弯遭遇的那起强*案才走的,那起案子让吴义昌一蹶不振,跟在这样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律师身后是没有前途的。却鲜少有人知道,仅仅一年前,那个强*犯曾是江成远的当事人。
那时,吴义昌痛风发作,受不了十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江成远就接手,坐了9个小时的绿皮火车,2个小时味道刺鼻的柴油车,3个小时四面通风的牛车,到山区的县城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不远千里风尘仆仆赶到这里,接手的只是一起无偿的公益案子,当事人的爷爷上访被打回来,四处求援,求到了吴义昌这儿,吴义昌看了案子,觉得有蹊跷,就接下了。
会见当事人和调阅卷宗都受到了层层阻隔,偏远落后的地方,官僚和人情远高于程序规章,虽有规定,保障手段却缺失,让一切书面上的东西都成空文。他花光了身上的钱,才用一千块得到了见王力的机会。
会面是在当地公安的监视下进行的,江成远看到一个目光呆滞,步履蹒跚,瘦如干柴的矮小男人走进来,穿着一件崭新的囚衣,手腕脚踝都被手铐、脚铐磨烂,伤口化脓乌黑,说话时前言不搭后语,神情恍惚,不住瞌睡。
江成远知道警方讯问的惯用手段,每当犯人要睡着的时候,就会被强光照射或是警棍打击背部。一连几天不眠不休的高强度审讯下来,铁打的人也吃不消,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