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瀚青后靠墙,肩膀松懈,嘴角有轻嘲弧度,“坚持?有些事坚持代价太大,回报却太小。老师坚持辈子,又得到什呢?你那时候出走,不也是觉得老师坚持没有意义吗?”
江成远说,“不是觉得没意义,是心态变。”
“都样。”梁瀚青说,“不过还是挺可惜。”
“可惜什?”
“可惜这个案子不是你上庭,不然挺想看看宣判时你表情。庭里都传,你从未输过。”梁瀚青笑笑,“你以为为什从律师改做法官,从司法处调到这里法院又是为什?本来可以直接去省高院,现在这样是明升实贬。”
江成远走进来,将身上大衣解挂在衣架上,“解点儿,都忘落款是你。”
他那股子兄长姿态太熟稔强势,梁瀚青深吸口气,“出来聊聊?”
“以为们间没什好聊?”江成远转身笑点。
梁瀚青握紧拳,身杆立得挺拔紧绷,半晌也冷笑下,“你那副看不起人样子倒还是没变。”说完也没和肖舟话别,便转身离去。
房门合上,江成远收回视线,垂眸看眼坐在病床上肖舟,伸手去揉揉肖舟头发,“在回来前,把剩下橘子吃。”
肖舟仰着头和江成远对视会儿。
下意识地和梁瀚青拉开距离,肖舟也不知道自己在避嫌什。
江成远走进来,视线没落在肖舟身上,只看着梁瀚青,“你这在这?”
梁瀚青施施然站起身,把手上吃半橘子放到边,“看看朋友。”
肖舟发现梁瀚青嘴上说着江成远十恶不赦,但对他态度倒很自然和谐,并没这排斥嫌恶。
江成远摆摆手,“别听这些邪乎,输过,不止次。你要是为看输才来这,实在是拿自己前途开玩
随后也跟出去。
医院走廊上安静无人。梁瀚青靠着墙等他。
江成远走到他对面,“听说王耀林案子,最后你还是判。”
梁瀚青点头,“是,审判委员会致决定,院长意思,改不什。而且他也确实有罪,程序上先判后审,也不是他能逃脱法律制裁借口。他暗箱操作收受贿赂桥梁施工时发生垮塌,砸死两名建筑工人,经济损失不计其数。”
江成远说,“以为你还会坚持下。”
江成远目光冷然,“你们认识?”
肖舟忙说,“他是之前二审辩护律师。”
梁瀚青看着江成远没说话。
江成远皱点眉,似乎是想起来,“所以那没水平辩护词是你写?怎隔两年还退步?”
梁瀚青面色下铁青,“这案子你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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