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亮着昏黄灯光,天花板上裸露电线吊着个圆锥形灯罩,灯泡在其下时不时地闪烁。
肖平嘉走回桌前,拖出个椅子坐下。客厅里餐桌上还趴着个小女孩在写作业,听到来人,扭头望过来。扎着两个辫子,穿着粉红色小裙子,眼睛又黑又亮,好奇地直盯着肖舟看。
肖舟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有些局促地在另张折凳上坐下。
肖平嘉让小女孩转回头,接着写自己作业,小女孩就很乖地又埋头握着短短铅笔开始写字。
屋子很小,客厅只摆张大圆桌和圈椅子,既没有沙发也没有电视机,里头隔两间卧室,空间摆布览无余,和以前家里上下两层居住环境压根没法比,简直落千丈。
肖母没有明说,只是支支吾吾地给他报新地址,让他来吃饭,自己六点下班,给他准备些好吃。
按照肖母地址,离得太远,肖舟心里急,就打车过去,这片街区,到处都是日租房、网吧、洗头坊和廉价旅店。夜幕渐落,霓虹初升,这里就更加热闹杂乱。
他循着地址路找去,最后站在处破败筒子楼前,摇摇欲坠,看着几乎是幢危楼。
走上楼,抬手敲门,第次没有动静,他又敲两下。
“来,敲敲敲,敲什敲,叫魂啊!”个不耐烦声音传过来,门开以后,肖舟看见肖平嘉。
肖舟看得心凉,知道家里定出很大变故。
肖平嘉注意到肖舟目光,冷笑把,“你把人打死那事,爸妈为给你减刑,取得被害者家属原谅,赔大笔钱,把家里所有积蓄都给出去,再加上后来给你筹手术钱,别说积蓄,还欠屁股外债。”
“你在里头关着算安定,可外头人不消停啊。死者家属天天来闹,家里闹不够就去单位,爸好面子,要强辈子,领导施压,同事闲话,他顶不下去,就主动把工作辞。妈那点工资你是知道,点用都顶不上,而且她单位风言风语也多,但为还能有点钱,
又黑又瘦,个头也不高,那多年好像也没长个,染头黄毛,软塌地遮住眉毛,尖尖下颌,耳朵上打着耳钉。和他记忆里乖宝宝好学生样子截然不同。
兄弟相见却没有预想亲近。
肖平嘉先是满脸愕然,随后变得十分愤怒和嫌恶,“你怎出来?不会是越狱吧,靠,你别来祸害们。”
肖舟下变脸色,“假释。”
肖平嘉脸色变换,“你真做手术?”他是个Beta,闻不到肖舟信息素,见鬼似地盯他会儿,才从门口走开,“算,回来就回来吧,省老妈天天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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