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园。”
许啄忽然把练习册推到他们两个之间。
“可以。”他说。
可以和你共看本练习册。
他右手还握着笔,左手却在桌下被人捏着把玩不
身旁书包突然被人抱起来塞进桌筐,来人利索地落座在他身侧,压低嗓音好听得钻人耳朵。
“……”
许啄转头看向他,长睫下黝黑瞳孔不自觉地颤两下。
吓着?
贺执从桌下捉住他手,没忍住笑起来,眼尾上扬小钩子像是被阳光晒出许多暖意,就挂在眉梢眼尾,和煦得让人在夏天也忍不住想靠近。
有点烦。不过无所谓,他也不认识这些人。
他有好几天没见过贺执。
许啄性子沉静,旁人很难从他面相分辨出这人究竟有没有心事,但是贺执可以看出来。
他还没想好要怎面对贺执。
脑子团乱麻,除做题,什都无法让他静下心来。
黑板上已经写好几面平面几何大题求解。
上百座阶梯大教室座无虚席,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埋头抄写公式。
除最后排许啄和他书包。
窗外蝉声阵阵,是个近日里难得艳阳天。
老师还在远处讲台上讲解着冗长复杂证明过程,许啄停下笔,纸上工工整整写好三种简洁算法,没有个和老师唾沫星子正在飞扬经过相同。
他轻轻说:“园园,想你。”
前排同学扭过头,古怪地看向他们。
贺执嘴角垮下来,淡淡地瞥他眼,对方立刻吓得把脸转回去。
欠揍。
贺执回过头来,又是脸春风暄暖。
家里老人待许偲很好,待他哥哥也很客气,但许啄很早之前就瞧得出来,许偲姥姥其实和她女儿样,不太喜欢自己。
从小到大,许偲最依赖就是这位老人家,许啄不想打扰他难得清闲时光,主动从家里走出来。
若是从前其实也没什,他早就习惯。但现在,许啄却在人群中忽然觉出丝寂寞。
他很想念贺执。
“同学,忘带练习册,能和你看本吗?”
这个补习班是燕城挺有名家机构办,名声很响,也不好进,许啄来时候就只剩下最后几个名额,算是插班生。
他每天来得很早,早晚都会在教室里挑个角落自习,虽然已经尽量将存在感压到不存在,但总还是可以察觉到些似有若无目光。
他认得出这教室两百多人有些似乎是信中同学,但是都不相熟,也没人来和他打招呼。
但是他们好像都对许啄很感兴趣。
目光和窃窃私语是躲不掉,而只要他抬起眼皮,那些似有若无审视打量便会瞬间消匿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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