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黑色T恤衣角还有零星异彩,是刚才在信中围墙外涂鸦时没留神甩上。
燕城这两年在评文明城市,市容市貌抓得很严,但却总有人顶风作案,在夜里将白日被城管大队带人刷得惨白墙面涂满各种天马行空。
本来是要被抓,但去年年底,城南区那夜之间变成彩色井盖却上本省新闻版面——被夸。
从那以后,只要不过分,这事也就被睁只眼闭只眼。
楼下卷帘门又被从外面踢两脚。
明明下午自己被抢时候他们两个还袖手旁观来着。
不过,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这个人后来又出手帮他另下。
在外人面前,许啄习惯摆出副示弱模样,别人看到他这个情态,通常都会失去继续为难兴致转身离开。
但偏偏这个人,每次都要出声把他拦住。
两百块钱晚旅店在学校附近不算难找,但许啄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好像把他带回自己家。
夜就把他阳气吸干。
天已经很晚,平时这个时间许啄早就已经上床准备睡觉。
他生物钟准,哪怕身处个完全陌生地方,这会儿也掩不住倦怠,没忍住抬手揉揉眼睛。
看起来好乖。
贺执心里感觉很奇妙。
许啄轻轻地拧开卧室房门。
确实也是想象不出,那位少年于星夜在井盖边席地而坐,脸认真在上面勾勒哆啦A梦样子。
门内房间不算太大,布局意外地和汇嘉24层他那间阁楼十分相似,装修也很简单,入眼皆是干净木色。月光从天窗落下打在床脚,许啄目光停在墙上那张海报上。
“屋里有饮水机,不过没有次性水杯,想喝话可以去楼下找李叔要。还缺什就敲隔壁房门,林宵白,听见没有。”
最后句他稍许扬声调,门内声支吾回应,听起来嘴巴里大约是塞满肉串。
交代得差不多,贺执看眼墙上挂钟,揣着兜与许啄擦肩而过,向楼下走去。
“对,”他在楼梯口回头,狭长凤目如笔流畅浓墨划过,眼尾上挑如钩,“两百块钱逗你玩,住着就行。”
许啄微微怔忪,他却已经转身走。
说实话,他也不清楚自己怎想,就这把连名字都不知道小结巴领回家。
只是看着他副无家可归流浪小狗模样,哪怕知道他十有八.九在装可怜,贺执还是没忍住出声问道:“住店吗,两百块钱晚。”
小结巴那会儿杵在墙边似乎愣下,半晌点点头,又主动说句“谢谢”。
许啄有些困,但脑子还是很清醒。
他有些困惑,自己怎就跟着两个陌生人走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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