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林宵白百思不得其解,其间还以上厕所为由溜出去看了一眼。
外面没什么特别的,和以前一样,街上连个鸟人都见不着。
林宵白稀里糊涂地回来,又稀里糊涂地跟着他执哥来了这里。
贺执很早就不上学了,汉字认得都不是很全,但他画画很厉害。
从前上学的时候,没有老师喜欢他,只有教美术的老头子觉得他是个天纵奇才,让他当了自己的课代表不说,每天还变着花样地建议贺执,既然学习这条路走不通,不如试着好好学下画画,未来还是会很明亮的。
“你饿了不,我特意让老板多放了辣椒。”
贺执手下在忙,眼神也没分给他一个,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资深狗腿立刻从这一个“嗯”字中解读出了百转千回的“一点儿不饿拿着快滚别烦老子”。
林宵白嘿嘿一笑,又跑回路口,靠在路灯边啃起了香喷喷的骨肉相连。
他就问问,贺执就答答。
捡了块半掌大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抬起头,对准那间三楼的灯光,直直地砸了过去。
玻璃碎了。
“我操!操操操操!”
楼上的叫骂声此起彼伏,秦峥一脸阴郁地走到窗边搡开跟班,冲着楼下转身离开的背影扬声喊道:“许啄,你他妈给我等着。”
等的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贺执当时正忙着在巷尾收拾来挑事的流氓,只在电话里敷衍了两句结束。
他从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后来辍学了一段时间,听说老头子也退休了,那么曾经的母校也没有任何一点值得留恋的地方了。
林宵白以为他心情不好才会来画画,其实不是的。
贺执今天心情不算太好,起因是附近的杂碎又来找事。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要么去昭敦巷的网吧打游戏,要么就在路边画画,而当他一天中又去打游戏又去画画的时候,那就说明:贺执马上要炸了。
但他现在好像挺平和的。
林宵白悄悄回看了一眼自家老大揣兜立在墙边的身影,津津有味地又啃了一块鸡肉下肚。
下午的时候,贺执游戏打到一半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身上也没烟味,但林宵白立刻就敏锐地察觉到,他执哥的心情好像好了一点。
许啄连手都懒得对他摆,揣着卫衣口袋慢吞吞地离开了。
这个时间是出不了校门了,许啄少爷身子奴才命,给许偲买的生日礼物把他这个月的生活费耗得干净,奖学金倒是从来没动过,现在也不会动。
兜里此刻只剩下最后两百块钱,许啄走到南门附近的围墙边,一边起跑,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在附近找家旅店凑活一夜。
“执哥。”
林宵白从路口放风回来,手里还揣了两袋子新鲜出炉的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