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家里请好几个阿姨,连他二层小房间都被日日打扫,许啄跪在绵软床边闻闻瓶中新鲜花香,感觉心绪平缓许多。
床边就是上下打通窗户,这会儿外面天色还挺亮。许啄躺在床上发会儿呆,忽然坐起来,从床头柜里取出样东西,揣进卫衣兜里。
晚饭时候许偲果然没从房间出来,蛋糕盒也没拆封,就放在长直餐桌尾端。而桌上三个人平静无声地动着筷子,好像谁都没看见似。
貌合神离夫妇,身患抑郁儿子,寄人篱下侄子。
去年冬天,汇嘉“和谐家庭”比赛小区冠军。
无人应声。
他站会儿,转身回房。
许啄房间也挺大。
关关问他有多大时候眼神挺复杂:“你阳台上有泳池吗?”
“没有。”
去。
许家很大,六七百平。
关关对数字没有概念,之前还追问过许啄到底有多大。
许啄想想,告诉她家里阳台上本来是有个泳池,但没人游泳,于是后来装修时候填平做茶室。
关关理解。
许啄夹起筷木须肉塞进嘴里,垂下眼皮,好笑地抿抿唇。
他虽然笑得不动声色,但还是比不上有人长居家中无所事事敏感得没谱。梁妍瞥他眼,忽然道:“小啄,阿姨前阵子收拾你屋子发现个东西。”
许啄秀气地咽下口米饭,“嗯”声。
许暨安坐在主位上副置若罔闻模样,梁妍语气颇有些兴致:“你为什会在你床头柜里放把刀呢?”
她目光落在许啄被餐桌遮挡卫衣口袋上,笑道:“那刀现在不会就在……”
关关松口气。
“不过卧室有两层。”
关关“嘶”声别开脸。
楼下装修是家居公司全包,跟宜家少年儿童卧房模样,但跳上床,从天花板取下折叠梯爬到狭小阁楼——那里才是许啄每次回来住地方。
半年没回来,他个子好像长高点,爬上去时候都需要稍微弯点腰,低低头。
这大房子,隔断做不知道多少层,从玄关处就可以换不同方向行进。
如果夫妻两个感情不和想要暂时分开冷静冷静,都不需要搬家,换间南边卧室住就行,就算两人同时在家里,天到晚都可能见不着面。
对梁妍和许暨安来说真是非常方便。
不过许啄房间倒是和许偲很近,中间只隔个小过厅。再小些,很小很小时候,他们两个曾经起坐在那里搭过积木。
蛋糕留在饭厅里,许啄提溜着两个袋子回到自己卧房门口,将那套哈利波特放在对面紧闭房门前,敲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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