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温长荣说,“可能在这之前你就受不了了,你会一刀捅死我,但我想,这死的也很值得,起码是我能想到的最理想的死法。”
“……”
乔幸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长荣的神情很平静,但这番话中却透出一种诡秘的疯狂,一种近似于野蛮人的、无理的占有欲。
“但后来又想想,这么做你肯定先吓出心理问题,而我死了,又有谁来照顾你?你知不知道去哪里找合适的心理医生?又会不会像多年前那样因为急于求医而被骗得口袋空空如也。”
“我想了很久也没答案,后来也思考过如果要在你和那些肆意的交合中选要选哪一方,最终答案是没答案,因为我都想要,这是理所应当的。”
“……”
这话就很温长荣。
你和约炮之间选我选不出来,因为我都想要,这是理所当然的。
乔幸深呼吸,劝自己要冷静。
“嗯。”温长荣应道,“准确来说,是在拿到体检报告的当天。”
“噢……”
“老实说,在那之前,我从未意识到……或者说从未去思考过,你对于我来说是什么、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
“因为我们在一起太久了,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你的存在是自然而然的,我不会去思考这个一直以来都存在的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万一有一天不存在了怎么办,因为潜意识里觉得,你是不可能不在的。”
“……”
乔幸撇了撇嘴,说:“你这人矛不矛盾?坏事是你想对我做的,做完又想补偿不了怎么办,有毛病……”
“是吧。”或许温长荣也清楚自己两段话中的矛盾,男人露出思索的表情,几秒后又摇头说
“可后来,我体检查出了脑瘤,医生说肿瘤的位置不太好,又看到那个问题的时候,一切好像都有了答案。”温长荣说,“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一个月,我只想要你。”
“……”
“或许我会疯狂到放一把火把温家那些钱财都烧掉,但那之前,我更想先建一间屋子,把你和我关在一起。”
“……”
“我会和你抵死缠绵,会在这最后的一个月里把所有没做过的、不敢做的统统都做了,我要在你身上留下永远的痕迹,我要把你生吞活剥……亦或是出于舍不得,让你对我生吞活剥。”
听到这里,乔幸稍微有点点感动,却听温长荣下一句便是:“所以你闹离婚的时候我只觉得你很烦,不可理喻。”
“……”
乔幸拿勺子的手微微颤抖——他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让勺子成为凶器。
“我觉得你变了,变得莫名其妙,你说你不再能接受我和别人在一起,而我想,我们不是一直如此吗?怎么突然你就不高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