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夫人则简单粗,bao——只要乔幸到场,妇人就站起身温声同他说:长荣还没吃东西,你喂长荣吃吧,我年纪大了,起早了觉得头疼。
末了,也不等他说什么,把粥和勺子往他手里一塞,拎起端庄的裙角就翩翩然出病房。
乔幸一来不知道怎么拒绝一个和自己母亲年龄相仿的妇人,二来,温长荣身体刚恢复,吃的实在是很少,一顿也就能吃两三岁孩子吃的量,身体也跟着瘦了不少。
乔幸看在眼里,说不难受是假的,如此,自然是任劳任怨地每天给温长荣喂吃食
“……”
“人有某些念头的时候很多地方都会不一样,”温长荣顿了一下,才说:“那个模样……很难看。”
“……你才难看!”乔幸当即反驳。
温长荣没回答,只是与他交叠的那只手又拢了拢,指腹与他指尖轻轻挲摩。
病房内又安静下来,两人谁都没说话,直到男人眼睑微微垂下,挲摩在乔幸指尖的手指也停了动作,温长荣呼吸绵长,眉头在这多日的疼痛中难得地舒展开来,乔幸落目在男人平静的睡颜,刚才绷得笔直的脊背这才稍稍弯了下来,他看着床上的男人,稍稍出了神。
住那个人,尽全力将其拉上前,告诉那个人要加油,你一定可以做到。
同样面对困境,乔幸内心深处第一个反应是逃避,实在逃不了才硬着头皮去解决,温长荣的第一反应却是面对,解决掉就好,总能解决的。
他们之间是有那样的差异,但却又有一种微妙的相似与平衡。
比如说,他们都未曾想过要与对方分离。
“……还救我呢。”乔幸偏过头去,让微微发红的眼睛看向别处,撇嘴道:“还真当自己是神了?自大狂……”
……
自温长荣出了重症监护室,乔幸保持着每天至少来一次的频率——来一次,待一天。
温长荣的病情好转了些,胖助理也相应地跟着出现,时常悄咪咪吊着一只眼看乔幸,心里琢磨着那点小九九。
乔幸当然知道胖助理每天看自己在琢磨什么,但他打心里觉得——什么爱情专家,还不如温夫人来的鸡贼。
胖助理这段时间做的最多的就是旁敲侧击地说温长荣为了救乔幸如何奋不顾身,实在是真爱。
末了,乔幸又补充:“不折不扣的大男子主义。”
听到这个评价,温长荣顿了一下,似乎是思考了几秒,才回答:“嗯……”
嗯完,男人脑袋又轻点两下:“还行吧,也没有特别严重。”
“……”乔幸转回头来,一时无语地看着温长荣,不知道该说这人不要脸还是怎么。
温长荣也没说话,目光只落在乔幸面上几秒,开口道:“我不会死,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奇怪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