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初夏夜晚还有凉爽晚风。郗真开窗,侧着身枕着枕头,不知道在想什。
不知道过多久,等他睡意上来,意识渐渐模糊时候,周身忽然袭来股冷冽、与夏日格格不入气息。
“谢离?”郗真睁眼,眼前却被蒙层黑布。
“嗯。”他身后传来谢离声音,懒散,还带着些眷恋。
今晚谢离有些温柔,他与郗真温存会儿,静谧气息流淌在两人之间。
“,”郗真道:“算是喜欢吧。”
“喜欢就是喜欢,什叫算是喜欢?”重明太子问道。
郗真轻轻呼出口气,道:“原来是喜欢,后来觉得心里愧疚。愧疚得久,就不想再看见,也就称不上喜欢。”
重明太子凝望着郗真,没问为什愧疚,只道:“这喜欢好生凉薄。”
郗真兀自愣会儿,忽然深深吸口气,道:“殿下,先前殿下问话,已经有答案。”
头戴金玉流苏头冠,修长手指在太阳下仿佛发着光。他手中撒下褐色鱼食,引得流水中金鱼争相抢夺。
郗真不知道怎,心中忽然涌起股说不清情绪。他皱着眉,看着那人背影,迫切地想看看他真容。
郗真向他走步。
端着东西汤致从回廊那边走来,道:“郗大人,您醒?”
那悠闲喂鱼人微微偏偏头,却无法让人看清他面容。
“谢离啊谢离,”郗真眯着眼,哼哼道:“你就做个鬼挺好。只要你不消失,真辈子跟你。”
谢离没说话,只是亲亲郗真后颈。
“但是你不要做人,”郗真道:“你要还是人,就不知道该怎面对你。”
谢离垂眸,看向怀中郗真。他怀疑谢离没有死,谢离知道,他已经起疑心。
郗真等两日,没等来太子贬谪旨意,反
重明太子眼眸微动,看着郗真。
“承蒙太子抬爱,可郗真是定要辜负。”郗真道:“若太子执意贬谪,郗真也无话可说。”
他这会儿说这话,不是因为愧疚、哀伤或者害怕,他只是平静地、明确地拒绝太子。
他真是个复杂人,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会因为个恍惚背影做出堪称功亏篑事情。
郗真起身告辞,离开东宫。
汤致走到郗真身边,道:“郗大人,既然你醒,那咱还回花厅去?”
郗真心中阵失落,愣愣地点点头,同汤致块往花厅去。
他跪坐在席间,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
重明太子走到屏风后坐下,看着发呆郗真,问道:“郗大人很喜欢这支芙蓉花?”
郗真愣,他这才发觉手中还攥着那支芙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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