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岳跟在谢离身后,打量着他的神色,道:“难道公子此次入蜀,是想代表陛下与郗家家主化干戈为玉帛?”
谢离古怪地看了白岳一眼,白岳会错了意,认为谢离的确有这个打算。他思索片刻,道:“也好,公子平定蜀中,领此大功回朝,再无人能撼动公子地位。”
谢离想了想,道:“既如此,你去准备一艘船,我们走水路,尽快入蜀。”
白岳领命,立刻着手去办。
谢离又买了些当地的小吃,回客栈的时候,手上拎满了纸包。
白岳不解,“这是为何?”
“我有事,要去一趟蜀中。”
“蜀中?”白岳一惊,随即有些忧心忡忡。
谢离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
“蜀中不太平,与咱们有过节。”白岳劝道:“公子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不去的心思,郗真一整天都恹恹的,不愿意跟谢离说话。
晌午刚过,他们寻了个城镇落脚。郗真沐浴后径直倒在床上,谢离换好衣服,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郗真摆摆手,“这两日在马背上颠簸,弄得我腰酸背痛,我一步也不愿意再走了。”
郗真蒙在被子里,转眼就要睡过去。谢离见状,只好自己出门了。
镇子不大,还算繁华,街头巷尾栽着绿油油的树,树下有玩闹的孩子和做生意的小贩。
他把郗真叫起来,郗真一脸困倦,明摆着人起来了,心还在睡。谢离牵着幽魂一样的郗真上了船,郗真摸到床榻,一头栽进床褥中,昏昏睡去了。
他是被一阵笛声吵醒的,笛声悠扬,宛如天籁。郗真完全清醒过来,舷窗外已是傍晚,星子布满夜空,又全倒影在湖面上,水天一色,美不胜收。
郗真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来,一身窄袖红袍,腰间两圈细金链。他长及腰间的长发束了冠,金丝流苏掺在长发里,浑然精致尊贵的小公子。
谢离站在船头,手中拿着一支竹笛子。郗真望着他,听着悠扬的笛声
谢离挑眉,“有过节?”
白岳讪讪一笑,道:“当年大军南下,军费匮乏。路过蜀中之时,同郗家家主借了不少钱粮。”
这一借,自然是有去无还。
谢离沉吟片刻,道:“无妨。”
谢离转过身,接过小贩包好的樱桃,去了另一个摊子买蜜糖。
谢离站在一个摊子边,让小贩包一包鲜樱桃。
“公子!”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谢离看去,原来是白掌柜。
白掌柜原名白岳,是谢离父亲给的护卫。多年来,谢离在九嶷山上求学,白岳就在山下照应。
“公子,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家主还等着你回去呢!”白岳总算找到了谢离,一颗心这才放了回去。
谢离看向白岳,道:“我要迟些日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