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刺疼令祁聿心里警醒。他本以为是癞头陈另叫的人来前后围击他,却不料揪住他后领的人大力地将他整个身体都往旁边角落里赶,嘴里还不耐烦道:“边儿去!个臭小子,不省心!”
祁聿目光扫过一只纹着刺青的粗
“我倒是挺乐意今晚再脏一脏自己的手。”祁聿勾起嘴角,朝前跨了一步。
这一步跨得没多大,却把癞头陈吓得往后退了半米。癞头陈对自己这下意识的反应又惧又怒,忍不了祁聿这么嚣张了,直接对着他的人下命令:“给我往死里揍!”
这话一出,那几个等待命令的混混立刻就抓着手里的扳手榔头朝祁聿冲了过去。
这处巷子在二街的最偏处,又是特别深的里面,尽头只有一个垃圾站,寻常人都不朝这里走。此时两边的铺子早已经关门歇业,黑黢黢的一片看上去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地方。
祁聿刚才虽然一直在挑衅癞头陈,余光却一直在打量周围的环境。他盘算着一会儿冲一把看能不能直接擒住癞头陈,要是逮不着,援兵又没到,他也要有全身而退的途径。
祁聿在看到维修店里突然冒出来的一波人后,就知道今天这茬不能善了了。
分明才说了自己不会像那憨子一样冒进,但做的事却无比冲动。
人的行为总是随着心来动的,祁聿觉得自己肯定是被郑海川传染了,才也跟着变得做事缺了根弦。癞头陈混迹下九流那么多年,敢躲藏在村里面,能没有点倚仗?
祁聿倒也不后悔自己跟上来,明枪总比暗箭好躲。好在他已经知会过警察那边,硬抗几分钟他倒还是可以的。没道理郑海川那憨子被打了都能活蹦乱跳的,他一个正儿八经学过打架的人,还能抱头鼠窜?
呵。
主意打得好好的,手里的战术笔也已经按出了尖锐的顶端。祁聿他本以为接下来是许久没有遇到过的一番硬仗,却没曾想朝着他气势汹汹冲过来的一群人,竟然在距离他只有几米时,突然十分统一地停住了脚步。
有几个年轻的甚至跟刚才癞头陈一样,往后倒退了几步。
祁聿:“?”
此时他才察觉身后隐约有一点动静,似是有几道故意压着声的脚步。祁聿还没来得及转过头,后领就被人猛地一拽。
他手里还紧捏着尖锐的战术笔,一时不察,没注意便给自己手指划了个口。
祁聿从裤兜里拿出战术笔捏在手里,目光冷厉地盯住癞头陈,冰凉地问道。
“大陈哥不亲自找我报仇?”
癞头陈倒也想。但他看着祁聿那副不怕死的模样,晃然记忆回到了十多年前被少年,bao揍的时刻。
“啐!老子有兄弟,干嘛脏自己的手?!”
他色厉内荏地躲在一群混混身后仰头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