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祁聿没想到,郑海川回报自己——竟然是挺着脑袋朝他撞上来。
“嘶——你属狗吗?”
祁聿摘下眼镜,捂着被撞疼鼻梁气不打处来,“乱动什?”
郑海川忙将头顶毛巾薅到脖子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歉,“哎哟没看着,对不住啊……”
眼睛重新见光,郑海川抬头就对上张俊逸英挺脸。
同时他鼻子里也嗅到非常淡,却直存在于周围冷冽香气。
像老家山边刚化泉水,又像是入冬前落下松针。
干净,又好闻。
郑海川眼睛被毛巾挡住看不到,嗅觉愈发灵敏。他脑子不过事儿,现在下意识想知道这味道来自那里,鼻头便耸耸动动,脖子伸长,身体也跟着脑子所想往气味散发地方移动探去。
咚。
就手扯住毛巾两边往下拉。
郑海川想挣脱也不能,只能被动接受来自律医生‘热情关怀’。
刚贴着玻璃降温,郑海川顺势就滑蹲在地上。
此时两个人站坐,郑海川仿佛只被主人下安静命令大狗似,缩着肩埋着头,老老实实地任由双修长手隔着毛巾在他脑袋顶上拨弄,直到发丝间水汽被全部吸干。
明亮浴室灯光被帕子遮挡住八成,只有隐隐亮光透过纤维交织缝隙洒在郑海川脸上。
“律……医生。”
没金丝眼镜遮挡,那双狭长眼眸显得更加锐气逼人,然而却因为刚才那撞,多层生动波纹。
此刻两个人面对面,相隔近到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去。郑海川句话卡成两截说出口,因为在中间停顿间隙,他正在心里发出由衷感叹。
律医生,长得
直到脑门撞到处硬邦邦地方。
“诶?”
祁聿本来心里对郑海川有丢丢愧疚。毕竟害人家白忙活这半天。
所以刚才郑海川没接手擦头发时候,他也就顺势帮把,自己上手。
对于凡事不想沾身祁聿而言,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种无意义把时间耗费在别人身上事。他揉擦着郑海川寸头,手中动作是比自己擦头发还要多上几分耐心。
让他想起夏日里躲在钢筋铁架下休憩舒适斑驳。
说起来,律医生屋子简直比白天那姑娘家里都还干净哩!郑海川记得刚才自己在客厅里,就点杂物都没瞧见,连这卫生间里瓶瓶罐罐都摆放得非常整齐,甚至还按照高低大小排序,看上去令人心里觉得非常舒坦。
郑海川觉得律医生就是个体面人。
现在体面人还在给他擦头发,嘿!他这是上辈子积什德?!
脑子里东想西想,郑海川想着想着就露出傻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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