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
今天我带了个眼镜框,确实有那么点儿文化人的意思,但我实际上没什么文化。
本着贱名好养活的原则,加上乡土氛围的熏陶,我眼神在门口转了一圈,发现我爷家门口不知道谁堆了一摞铁管,我灵光一现。
我:“要不就叫铁柱儿?”
话音落,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里,梁女士看向一边,老孟抵着唇清嗓子,金家小孙子则全脸涨红。
我们刚一到门口就有只小狗冲了出来,黑毛,眼睛都找不见在哪儿,我一抬头,是邻居家跑出来的。
“金奶奶,这狗挺别致啊,叫什么名儿?”
“…小雨,金小雨。”金奶奶看着小黑狗儿,沙哑着嗓子。
金小雨?这名儿可不对。
这是我邻居家金奶奶,小时候,金奶奶是跟我爷爷一块儿拉扯我的,我早先还以为他俩是一对儿,一问我爷吧,他就唉声叹气的,到他走,我都不知道我奶奶是谁。
。但我总在眼眶干涩的时候想起他,免不了要润一润,不是哭。
他带走了我暖洋洋的秋,从此九月只是被延长的,闷热的夏。
“爸,妈,我下周去元城录节目,爷爷祭日可能回不来,要不咱们这周去乡下?”
按爷爷的遗嘱,他要在自己最喜欢的地方下葬,那是海城周边的一个小村。
“行,你爷爷不在乎这三天两天的,他过生日都不挑准日子过。”老孟点头。
怎么,这名儿…“贱”得这么清新脱俗吗?
就在这时,金奶奶抬起左手,拍了拍身侧小孙子的后背,“铁柱儿,大人叫你怎么不回话?”
哈、哈哈,冒犯了。
全脸涨红的变成了我,“那个,抱歉啊小弟弟,今
但我知道金小雨是谁。
金奶奶有个弟弟,跟我爷爷差不多大,年轻的时候跳河死了。老人年纪大了就爱怀念过去,加上糊涂,金奶奶把小狗儿当弟弟了。
我摸着小狗脑袋,正想着它能是个什么名字,金奶奶身后就跑出来一个小男孩儿,我依稀记得,那是她的孙子。
我自来熟,把路上剩的多半盒口香糖递给他,问:“小弟弟,这狗叫什么名儿啊。”
小弟弟七八岁吧,看着有点腼腆,没接口香糖,“没有名字,哥哥你给取一个。”
的确,海城小村雨水多,爷爷喜欢晴天,他是六月生日,总会挑六月天气最好的那一天庆祝。
我们家人向来是想一套是一套。
说走就走的旅行,对我们家来说,那就是家常便饭,只要我没工作,随时都能出发。
当天下午,我们草草收拾出发去了小村——海城金村,那儿有爷爷三间平房,拾掇拾掇就能住。
村子里的人都姓金,就我爷爷一个外来客,后来就加上我,再加上每年来祭拜的我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