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韩桃攥紧指尖
“只是怕会晚到步,担心你出事……”
“韩桃——”
“没事,之前也不觉得疼。”
韩桃最终在床榻上躺下来,感觉到剪刀在小心翼翼地剪开裳裤,原本磨破后渗出血迹干涸在破碎布料和腿肉间,在出汗之后,新裳裤又和旧伤势粘在起,那块伤势惨不忍睹。
赵琨自下马后就发现韩桃异常,尽管韩桃在走路时竭力控制,却还是能眼瞧出端倪。
韩桃愣,终归还是被陆得生发现身上有伤。
许久后军帐内终于安静下来,韩桃看向赵琨,赵琨依旧坐在被褥上,伸手递向他。
韩桃犹豫下,没动。
“把甲裙卸。”赵琨道,“能坐到身边来吗?”
韩桃犹豫着卸下甲裙,蹒跚着步步,走到赵琨身边。
人作困兽之斗,三方人直厮杀到日头渐落时候,战场上片血色弥漫。
到晚上时候陆得生也从城中出来,给赵琨处理过胸膛上伤势之后,就把手伸向韩桃。
“不用二叔,”韩桃藏过手去,知道陆得生要给他把脉,“只是有些累到,身体无恙。”
“你这小子,”陆得生骂道,“高信说你花四天四夜功夫赶去都城,身子才刚好点就这挥霍,这会儿倒是知道心虚?”
“嗯……”
如今赵琨手指近乎颤抖着,只能小心地点点扯出破碎布料。
韩桃闷哼声,绷紧身子。
“本以为如今在帝位之上,不会叫你再受任何欺辱,”赵琨慢慢道,嗓音低沉沙哑,“却没想到还是因为,又叫你成这副模样。”
床榻上,韩桃张着腿任赵琨处理伤口,手臂遮住双眼,他咬牙喘息着。
“很疼吧。”
赵琨见状伸手来,叫韩桃把腿抬起,然而只微微抬高下韩桃就变脸色,疼得直吸口冷气。
先前四日四夜赶路,原本大腿内侧裳裤和皮肉早就被马鞍磨破,血肉沾着裳裤,扯就痛,这些时日显然韩桃也因为怕疼,没有仔细处理过。
他低头,看见赵琨正抬眼沉沉地看着他,眼中涌动着墨色,难以言明。
韩桃别过头去,知道赵琨是在自责。
“为什?”赵琨哑声问道,让他躺在床榻上扒开腿。
韩桃转头,轻轻看向赵琨。
别半个月,赵琨这十五日也不好过,胸膛处缠着层层纱布却还是见血,那箭想必进得极深,好在二叔跟在身边,要不然以军中医术,赵琨未必安然无恙。
还好,终归还是再见到。
四目相对间,旁陆得生叹口气,他抬手没好气地吩咐人都出去,只把医箱留下。“你身上伤,就叫陛下给你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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