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臭小子,”陆得生拿扇子指了指,“一个个假公济私,醉翁之意不在酒。”
暗卫们又轰散开了,韩桃坐在一旁,倒觉得这种时候叫他更为放松。
“乐容要跟着赫连异去塞外散心,老夫一人留在那宅院里,确实好像没什么滋味。”陆得生思索道,暗卫的劝说也确实有打动他,“那狗——那北齐皇帝,如今待你可好
“是。”
韩桃拱了拱手,知道陆得生是在劝他趁此良机,将心境彻底打开去。
“行了,你先前的药也吃得差不多,下药也要对症才行,”陆得生挥挥手,“我再将原来的药方改改,煎个七天试试感觉。”
“赵琨知道您是我二叔了,”韩桃犹豫道,“不如您留在宫中,晚些时候赵琨叫底下人给您送令牌来,这样您进出宫都方便。”
“你想我留下来?”
您快点来给世子把把脉吧。”
韩桃无奈地抬起手挡在胸前,避免暗卫们贴得太近,然而心中那股久违的熟悉感倒是上来了。“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忧。”
殿门又重新合上,暗卫们左一句右一句,都是过问韩桃身体的,韩桃直绕过暗卫,走到陆得生的面前,在那目光的示意下伸出手来。
这几年陆得生每次见他,第一都是要先把脉,再是改药方子,他是习以为常,但就怕陆得生又要教训自己,看着陆得生自然地搭上手腕把了把脉,过了会儿,那左边眉头就一挑。
“二叔……”韩桃小心看去。
韩桃看了眼陆得生。“您在哪待着舒服就可以。”
“那老夫还是——”
“二叔,留下来吧,我们还能就近照顾世子呢,”暗卫们凑了过来,七嘴八舌道,“您看世子一个人在北齐皇宫里,人生地不熟的,您在宫中好歹有个照应,世子病了还能给看看。”
“如果北齐皇帝能允许我们在宫中跟着世子就更好了,我们就可以留在世子的长英殿里。”
“那我们也绝不骂那狗皇帝半个字了。”
“这血倒也不是白吐,”陆得生收回手,又叫他吐出舌头来看看,又过一会儿,难得满意地摸了摸下巴,“先前你还有愁思郁结于心,如今散了大半,可见你们两个小辈总算是说开了一些。”
韩桃心中诧异,陆得生竟连这个也能把得出来。
“怎么样?”
“是说开了些,”韩桃道,“他盘问我身上的毒从何而来,我说了实话,之后他又守了我一天一夜,直到中午的时候才走。”
“你们如今年岁尚轻,沉溺于情爱倒也不算丢人,然而你们生于皇室,眼界阅历都要比寻常人高出一大截,也该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天地,”陆得生幽幽道,“这些情情爱爱啊,等你到二叔这个年纪,就知道全是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