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们就不懂,”空青却看向赵琨推开主殿背影,轻轻笑下,“你们以为承恩侯真睡下不成?个愿打个愿挨,陛下生不起气。”
“竟是这般……”几人有些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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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月色正清明。
赵琨想要踹开门脚顿,停停,终归还是用手推开门。
“去,把门撞开。”
“陛下,”老宦官劝起来,“撞门声音太大,把侯爷吵醒就不好。”
“那叫寡人怎办?”赵琨面上已然有些不高兴。
他就知道韩桃脸皮薄,听侍寝消息传满皇宫事情定然要发脾气,却也没想下就这硬气,也不怕他吃闭门羹后恼怒起来,硬闯进去对这具又软又烫病体做些什。
“陛下,不如老奴叫人搬个梯子过来……?”
明日再沐浴吧,韩桃想想,吩咐宫人熄灯,起身准备上榻。
“殿下您——这便要睡?”空青愣,“院使大人虽要上折子,但说不准陛下还会再过来看您。”
韩桃抿抿唇,把冷手炉递还给空青。“是病者,没有再照顾他道理。”
“也是……殿下身体为重。”
“宫门锁后,不必再开。”
月光顺着推开门缝争先恐后地涌进来,照着青砖与桌上瓷器流转,他侧过头来看向朦胧屏风里,能看到道人影正躺在床榻上,被子处微微地隆起。
外头宫人们又回房去,老宦官及跟来人就守在外头,赵琨负手走近,绕过屏风,看见韩桃正侧着身子副沉睡模样,面颊微红呼吸平稳,头发散在枕间,手指微微蜷起。
他伸手来,摸上韩桃额头,果然有点烫,到晚上又有点烧起来。
就韩桃这样体质而言,怕是得反反复复烧上几天,病去如抽丝,方能渐渐好起
赵琨啧声,几分不耐烦。
于是月黑风高,跟来绣使搭着木梯上宫墙,转身落下来,再来给赵琨开门,赵琨本也是有功夫,但平日里自然是不显于人前,因此是踏着门槛走进来。
空青提着灯出来撞见赵琨,急急行个礼。
“奴婢竟该死睡熟去。”
赵琨看也不看她眼,径自走过。几个宫人见状怯生生围上来,拉着空青问如何是好。
于是长英殿烛火便盏盏地压灭,韩桃简单擦洗下身子,趁着最后点昏暗烛光更衣上榻,听着空青掩门退下,宫门落锁去。
底下宫人也不走动,通通回房歇下。
等到赵琨坐着御辇过来时候,长英殿已经是片黑,安静得好像没有人居住。老宦官敲敲宫门,也没人来开。
赵琨撑手看眼老宦官,后者则低下头来。
“想是承恩侯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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