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闻景,冷静。
盛闻景将吹风机塞回储物柜,打开水龙头,掬起凉水使劲泼脸。
顾堂比他年长,知道怎么做才能讨恋人的欢心,这一点,盛闻景之前已经领教过了。他丝毫不会怀疑,顾堂在之后的生活中,会如何向他表达喜欢。
但他不能真被眼前的快乐蛊惑,这只会像慢性中毒般,腐蚀他的戒备。
违背顾弈的意愿,与和顾堂恋爱,这两件事虽都出自顾家,但并不妨碍共同发生。
盛闻景愣了下,问道:“没有。”
他顿了顿,觉得应该更热情点,又补了句,“工作学习注意劳逸结合。”
顾堂:“……”
回到市区,盛闻景在家附近的路口下车。
老旧小区的好处是街坊邻居相识,有困难可以求助。但弊端更明显,一举一动都仿佛被监视,盛闻景不想他和顾堂来往的事情,被热情的邻居告密到周晴那。
埋在盛闻景怀中笑出声,盛闻景用摸狗的手法揉揉顾堂的头发,大度道:“都是男人嘛,以后有需求也可以来找我,不过得提前电话预约。”
回程时,天边已经微微发亮。
盛闻景光着脚蜷在副驾驶,打开车窗吹风,并用手机记录短暂的日出美景。
从朋友关系,再到恋爱,盛闻景以为他和顾堂之间的气氛,会因为身份的改变而出现不同。但现在看来,似乎只是从亲近,变得更亲近。
“下次比赛在什么时候?”顾堂问。
没人愿意为自己找罪受,千百件噩耗或是艰难中,总要找到分担情绪的快乐来缓解。
理智告诉盛闻景,这样做的后果,必定是在某个时间节点被同时点燃引爆,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无法让自己永远保持一成不变的生活,从早至晚机械般地学习,毫无幸福可言。
回家前,他下车时,顾堂顺口问他为什么还没
用钥匙打开家门,正好是早晨八点。
家中寂静,周晴和盛年都在沉睡。
周晴身体健康的时候,天不亮就会醒,先绕着小区跑一圈,然后上楼为盛闻景与盛年准备早餐,与他们一道出门,上班的同时,顺路送盛年去学校。
如今,周晴很少有能彻底清醒的时候。
盛闻景进浴室彻底洗漱,洗掉顾堂染在他身上的信息素,以及不慎黏在裤面的可疑痕迹。用吹风机吹干头发时,他想到顾堂发梢的触感,下意识用手背蹭了下耳朵,耳垂温度滚烫,红得几乎滴血。
盛闻景想了想,“十天后,你呢?什么时候回学校?”
“今天下午。”顾堂答。
盛闻景点点头,“一路顺风。”
顾堂好笑道:“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例如,我们才确定关系,你该多陪陪我,或者是,我希望比赛的时候,你能坐在台下为我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