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爱卿,怎来得这般迟?”
秦见祀将油纸包起食物放在桌上,偏头来看他,对上那锁链目光先是顿,而后意有所绝般露出意味深长眼神。
“作什?”贺子裕合上书。
“臣想着陛下忙碌天,恐未果腹,专程买来。”秦见祀笑着收回目光,解开包扎细绳,“尝尝?”
“不是御膳房?”
那场大火余烬早已清扫去,被褥也换新,他还没完全想起来从前,许多事还是模糊着,点起灯火,烛火摇曳,他便就继续坐在床榻上,任锁链覆身。
沉冷感觉其实算不得美妙。他目光看向那道柜门,想起里头铃铛和那几个奇形怪状假把式,想到那几日沉沦与胡作非为,耳尖又有些滚烫。
但其实,当时虽然有些苦恨,如今回想起那滋味来,却也是不错。
“秦见祀……”
夜幕沉沉降临,他坐在这寝殿之中,是这天下君王。然而此刻,君王处理天政务之后,还是可以作为贺子裕来思念下他久久未归爱卿。
,”兵部尚书率先出声,“这种事情,人多力量大,相信他们也不愿意受这新政苦。”
“那也去。”
“算个!”
卷轴展开,推去十几尺长,郑庭芝当先研墨提笔去,写下自己名姓,既盖印章,便轮下个大臣接着写去,没过多久,满纸墨色纵横,手印斑驳。
太傅俯身谢过,赞叹诸位大臣高义。
“知道陛下吃腻膳房。”
贺子裕于是将书放在旁,等着秦见祀打开荷叶鸡,那香气就彻底飘散出来。秦见祀洗净手,看着这位陛下仍坐在床头像是等着饭来张口,只
秦见祀这会儿,应来寻他。
外头灯笼摇摇摆摆,发散着光,如今雪是停,院中仍然积着层雪,结冰路面也有些滑,其实并不好走。他有些疑心秦见祀是不是路上摔,又想着堂堂摄政王在宫道上摔得四仰八叉模样,顿觉有些好笑。
他索性从架上抽本书来看,权当打发时间。
“吱呀”声,殿门被推开。秦见祀手提着样东西进来,贺子裕扬起眉头却不动声色,依然坐在床边翻着书,看是本游记。
空气中隐隐沾着荷叶鸡香味,伴随着书翻过纸张声,在昏黄烛火中浮动着。他不动声色地抬起眼,懒散看去。
而此时此刻,贺子裕正坐在隔壁厢房之中。桌上堆积着奏章,无不是各地上报,庄稼收成情形,所缴赋税几何,贺子裕指尖划过纸面,摩挲过新政二字。
他抬起眼来,手炉捂在手中渐渐发热,浸出微薄手汗。
既入此瓮中,岂有再出去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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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贺子裕顺着王府里密道回到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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