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疼。”
“是。”
“那能得陛下心疼二字,应是足矣。”
火光摇曳倒映着那瞳孔中自己,贺子裕心中愧疚但是难说出口,他从来都是太不相信秦见祀,又自以为谨慎地将切情绪都隐藏很好。因此他更心虚在寝殿中半个月他所,bao露出来——
平素七分爱意,却要装成十分。
改革变法这样大事秦见祀办得如此急,显然是没有给自己留下丝后路。
不论新政成败与否,变法者都会被推上风口浪尖,秦见祀qj他,不只是为让他尽早醒来,更是将他从这件事中择出去。而秦见祀则独自转向朝堂,受千夫所指。
待到贺子裕从寝殿中踏出,个不再受群臣拥护摄政王,与个名正言顺要亲政帝王,秦见祀等同于是将这把趁手刀亲手递到贺子裕手上,用自己性命和权势推贺子裕掌权上位。
可是这样,秦见祀图什呢?
“你莫不是想前人栽树,叫朕这个后人乘凉。”
炭火悄燃,外头冷得厉害,屋子里却暖和很。
披风取被挂在衣架上,秦见祀走来握下贺子裕被冻得微僵手,从背后揽抱住他,顺势又将加炭手炉塞到他手中。
热意弥散开来,冰凉手心也渐渐回温。
许久烛火跳动着,屋子里除炭火燃烧噼啪声,就剩下彼此绵长呼吸,贺子裕微偏过头来看向秦见祀。
好像才见过不久,又好像许久未见。他先前从未注意到秦见祀疲惫神情和眼中血丝,可惜这张俊美脸庞,如今看着都沧桑不少。
聪明如秦见祀,如今自然是知道。
秦见祀抬手去摸摸他头,垂眸去额间相抵。“陛下不必太过介怀。”
“朕还以为
秦见祀闻言笑下,“怎,有何不可?”
“明明朕什都不记得,你是当真不怕朕不念旧情,打着清君侧幌子诛你九族?”贺子裕转身来,对上他双眼几番说不出话,长袖扬,溅起炭火意零星。“秦见祀,你赌得太大,朕……实在不配你如此信任。”
“臣也想过,陛下醒来之后终究是要亲政,”秦见祀眼中丝毫不觉意外,贺子裕生性便是多疑,其实他也是如此,但是他们之间总要有人妥协。
“臣既要放权,就得放得叫众人信服,能让陛下踩着臣掌权,倒也是条不错道路。”
贺子裕话顿,又是难以辩驳,“这些时日……”
这厮这些天该是何等不易。
他低下头,眼神晦暗:“你下好大局棋。”
“陛下看出来?”
贺子裕微微颔首。
把他囚在殿中,而自己独自面对这凌人风雪,贺子裕只消往后推推,就能猜到秦见祀原本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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