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裕笑笑,他靠着床头,隐约觉着这不是简单噩梦,倒像是被什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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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贺子裕就去找秦见祀。
他接连几晚都没睡好,眼底有些青黑,进军机阁时,鼻子轻嗅嗅空气中味道,发现已经换成他送去迷迭香。
秦见祀正在挑选新禁军统领,人选名单呈上来,贺子裕站在旁边瞄几眼,基本全是摄政王党人。
只是他暂时抽不出空找秦见祀说这些,因为回宫后,王总管哭得把鼻涕把泪,郑庭芝进宫看他,各路老臣也来确保他平安无虞。林容儿知道他是在看她路上遭遇刺杀,更是自责得不行。
直到晚间贺子裕才闲下来,在寝殿入睡。
然而他闭眼,恍然间意识又被席卷而去,落入尸山血雨之中,荒芜战场上破败军旗摇曳着,地上血迹蜿蜒成溪,那人独自立在高处,静静看着满地尸体。
“哥哥……”
他看见模糊之处,有只手向前颤抖伸去,秦见祀闻声别过头来,倏然间,利刃自心肺间穿过,血流涌注间声凄厉惨叫,睚眦欲裂。
贺子裕再回到宫中之后,防守比之前严密不知几倍。外门内门皆有巡逻禁卫军,寝殿明处暗处,守着秦见祀暗卫,秦见祀副不必言谢样子,又大步去书房与几位老臣议谈此次宫变。
“怎全是他人……”贺子裕瞧着四围暗卫,嘀咕道。
“朕说他近日态度怎和缓下来,原来打得这个主意,”小皇帝嗤之以鼻,“这是假意让你卸下心防,他再安插人手进殿监视,让你以为他是为保护你。”
“原来是这样吗?”
贺子裕开始思虑,待到御书房授课之时该如何是好。“去说点好话,伏低做小下,让他把人都撤去。”
“皇叔应当已经知道,策划宫变幕后之人是谁吧,”贺子裕拱手行个礼,“朕是如此想,皇叔身边也应该有暗卫保护,若是分人手再来宫中,难免皇叔安危成
“见安!”
贺子裕又睁开眼,冷汗涔涔。
“你没事吧,这两天直在做噩梦。”小皇帝飘出来。
“从那晚被刺杀开始就这样,老是梦到秦见祀,是不是被吓到,”贺子裕撑手起身,看向小皇帝,“帮看看,魂附身着还牢固没?”
小皇帝飞过来,左右看看,啧声,“真是不爽,朕还得帮你这野鬼盯着身子。”
“嗯哼。”
“你这回竟然不拦。”
“今时不同往日,你跟着太傅想要学习帝王心术事要是让他知道,他定然晓得你所图在于亲政。”小皇帝拱着手,懒散靠在柱子旁。
“陛下,发现你在熏陶下,越发聪慧。”
“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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