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朕在这宫中无人可依仗,如果连庭芝都要弃朕而去,朕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贺子裕抬手搭上郑庭芝手,郑庭芝反射性地往后退,紧接着连忙跪下来。
“请陛下责罚。”
“……”贺子裕见状牙咬咬,瞪小皇帝眼,又边伸手,扶着郑庭芝起来。“朕并无恶意。”
不过这水月观音相貌,又着身体统官服,瞧这跪在地上模样,难怪会惹来众烂桃花。
他颤颤巍巍地走,御书房中剩下他们两人,半饷无言相对,只听见郑庭芝沙沙翻书声。贺子裕开始酝酿。
“庭芝,朕有话对你讲。”
“臣在。”
“其实朕先前,实在有愧于庭芝。”贺子裕趁着敛袖抹把眼睛,开始熟练地替小皇帝填坑,眼泪就这样不要钱地掉下来。郑庭芝抬起头,脸上露出讶异神色。
“陛下……”
贺子裕越发适应身体。
基本每天生活都开始固定化,小皇帝偶尔会拉着他去梨园听曲儿,或者看看林容儿,其他时候贺子裕都在做自己想做事情。
而御书房中授课,多位伴读,郑庭芝。
贺子裕正愁要怎拉拢郑庭芝,谁知太傅已为他思虑周全,如此省下不少麻烦。而郑庭芝既已由太傅举荐,那就断不可能与秦见祀牵扯过关系。
“爱臣太亲,必危其身;人臣太贵,必易主位;主妾无等,必危嫡子;兄弟不服,必危社稷。”太傅捧卷道,“是故诸侯之博大,天子之害也;群臣之太富,君主之败也。”
“庭芝,想来几年之前,你也陪朕做过伴读。不知何时起,你与朕生疏如斯。”贺子裕负手走到书桌前,背对他低低开口,“朕直盼望能
“喂,戏过啊。”小皇帝满脸不爽地抱胸在旁。
“先前宦官来禀,说庭芝常常出入摄政王府,所以那时朕误以为庭芝投向摄政王,心中甚是担忧恼怒……”贺子裕面不改色地擦擦眼泪,眼睛还湿漉着,他站起身来看向郑庭芝,“这几日每每想及做过那些事,朕都懊悔非常。”
虽然强迫陪侍这事没做成,但后来小皇帝时不时就招郑庭芝入宫,羞辱于他。想来也是给郑庭芝留下非常大心理阴影。
“这怎算羞辱,朕就是逗逗他。”小皇帝低哼哼。
郑庭芝垂下眼睫,拱手行礼,“陛下,先前事情不必再提。”
“秦见祀之权盛,朕心之愁也。”
贺子裕随口接道,让在座两人脸色微变。
“陛下慎言,隔墙有耳。”郑庭芝垂眸,不知贺子裕这样又是为何。
太傅顿,又接着授课。
太傅岁数大,讲上段时间便要休息,贺子裕就等着这个时候,等太傅起身行礼称说去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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