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是好兴致。”
贺子裕魂魄回到体内后不久，就因为太过疲乏，昏昏沉沉睡
过去。
他听到这声音猛然惊醒过来，睁开眼四处看，却没有秦见祀
身影。
贺子裕摇摇头，果然是魔怔，连做梦都能梦到这厮。
他又闭上眼睛，准备开始接着打盹。
秦见祀从马车上下来，贺子裕又追上他，这些天渐渐习惯气息压制，贺子裕也开始放肆，用两条腿轮番去踹他屁股。
大袖下，那
双拳头悄然紧握，而等秦见祀转过身时候，贺子裕又吓得飞出去好远。
过会儿，贺子裕又飘飘荡荡地靠近，乐此不疲地围着秦见祀上下飞。他大胆地猜测秦见祀由于是楚江王转世，应该能看见模糊魂魄，却不能辨别身份。
因为如果辨别出身份，秦见祀早该知道他是野鬼附身，又怎
会纵容他成为国之君。贺子裕理所当然地这想着。
“噗”声，他又翻着白眼对秦见祀吐出舌头。
·
来往宦官宫婢，并着些从马车上下来大臣，交相络绎着行在两堵红墙之间，贺子裕闲来无事，就在墙头阴影处坐下。
过会儿，还看见郑庭芝和群翰林学士从道上经过。
他站起身想飘去看看他们在聊些什，马蹄达达着忽然就冲散他，贺子裕连忙退到旁去，正想训斥何人敢在官道上纵马，就发现是秦见祀坐着马车来。
“冤家路窄。”
“陛下，臣在这。”声音又传出来，贺子裕猛然抬头往后看去，秦见祀正站在他身后，身清冷。
“……皇叔，你怎也来听曲？”
“路过。”
小皇帝早已躲到玉珏之中，贺子裕站起身来，打个哈欠，连着眼睛微微发红。他往外看看，暮色四合，倦鸟归巢，该用晚膳。
站在后头某王爷就看着贺子裕副没睡醒样子，摇摇晃晃
秦见祀面不改色地把茶杯里水往后倒。“陛下现在何处？”
“陛下，在梨园听戏呢。”
贺子裕又犹疑地上下瞧着他，下逃入地底不见。
·
黑暗里，传来人淡漠嗓音。
他抱怨声，还计较着昨晚秦见祀拽着他捏下巴事，车窗上帘子忽然被人掀起。贺子裕愣，露出马车里坐着秦见祀，淡漠目光正投向他。
“怎，说都不让
说？你又听不见。”贺子裕飞上马车顶，倒立着垂下头看他，做个鬼脸。
秦见祀端详会儿，吐声道：“好丑。”
贺子裕猛然惊，想到上回泡温泉时候也是这样，他在秦见祀面前挥挥手，然而秦见祀又像是看不见般，拉上车帘。暗卫奇怪问道：“王爷，什丑？”
“没什，株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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