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傅差不多岁数,有着样地位,贺子裕摩挲着指腹思索,那不只有当朝左相,先皇留下肱骨重臣之吗?
看来想摄政,也不止摄政王人。
“太傅以为,朕当如何行?”
“昔有三皇五帝,垂拱而天下治。所谓孰是孰非,其实陛下不定非要弄个清楚明白,只需把结果存在心中,作个山河棋盘外下棋人。”
太傅瞧见旁边下过五子棋棋盘,随手拿过四黑两白,六枚棋子来。他放在桌上指指,“陛下看如今黑多于白,黑棋占上风。于是白棋使计让黑子亏损枚——”
小皇帝冷飕飕看他眼。“野鬼,你昨晚真丢朕脸。”
“这做人该服软时就得服软,”贺子裕瞥他,“你就是太嘚瑟,被人摁在水里还大喊,朕是天子!朕是天子!”
贺子裕模仿得还是有几分像,气得小皇帝拳揍过来。“野鬼,你找死!”
紧接着,尽管他们俩互相打不到对方,贺子裕还是打回去。
于是太傅颤颤巍巍进来,瞧见某陛下正对着空气通乱挥,犹豫问道:“陛下——?”
朝堂上,秦见祀果真被弹劾得不轻,言官们大有虽千万人吾往矣气势,绝不屈服于*臣魔爪之下。但秦见祀始终云淡风轻地坐在位上,未曾有丝毫回应。
“这件事不必再议,有本启奏,无本散朝。”
散朝之后,贺子裕就匆匆赶去吃蒸饼,又匆匆拿帕子裹几块,去御书房等着太傅。
“你怎想?”太傅还没来,他撑头问小皇帝。
“杀人之事多此举,”小皇帝抱胸道,“依秦见祀能耐,即便昨日御史联合弹劾,但过几天史天青照样能当上户部侍郎,现在就不样。”
贺子裕低咳声,整理下衣冠,“朕适才看见有只扑棱蛾子,怎也打不死。御书房里尚且如此这般,看来真是宫人偷懒疏漏。”
“陛下说是。”
贺子裕请太傅尝尝蒸饼,随即和他聊起秦见祀这事看法,暗暗试探。“太傅认为,这件事应当是何人所为?”
“摄政王确有狼子野心,近些年也越发放肆,”太傅捋捋胡须,“但这件事未必是他所作。权势名利总是大过天,老臣活到这个岁数自是看淡,可有人不样。”
太傅这话说得很含蓄。
“你居然能看明白。”
“废话,你真当朕这十年皇帝是白当?”
“堂堂御史当街横死,闹得沸沸扬扬,甚嚣尘上,秦见祀他都自顾不暇,自然也不能再在侍郎位置上强行塞人。”贺子裕咬着蒸饼,已经想明白,“……这件事看似是他在震慑百官,其实大不然。”
“正是。”
“难怪他昨晚那副样子,想必也是不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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