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到底要做什?”秦见祀负手看着他,目光沉沉。
“朕醒来之后,身子就各种乏力不适,便是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贺子裕低下头拢拢薄衣,长发垂落半掩着精致锁骨,面色苍白,“朕就想,皇叔久战沙场,神鬼不惧,倘若皇叔愿意陪朕夜,或许……邪祟就会退散呢。”
“陛下抬举。”秦见祀嗤笑声,“本王还以为陛下今夜重病,要拟旨传位,原来只是噩梦惊醒,也要劳烦本王特地进宫。看来陛下当真是整日闲散,无所事事。”
贺子裕抬起头愣,这厮居然是以为他要驾崩才进宫来。他见秦见祀转身就要往外头走去,慌忙拽住衣角。
“只此晚,皇叔想要什,尽管去内库中挑拿,今早皇叔不是还上奏调史天青为户部侍郎吗?”贺子裕咬牙,“左相驳皇叔,如今朕准。”
“陛下,摄政王到。”
“传他进来。”
远远地,那股子阴寒气就临近,由玉珏带来不适感也淡下来。贺子裕所料不错,秦见祀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很有驱邪功效,虽然对贺子裕也会产生影响,但是他毕竟也算有几百年道行,如今又占着肉身。
而小皇帝残魂藏在玉珏中,秦见祀来,必定被压制得死死。只要今晚能留住秦见祀,贺子裕就可以接着施行后面计划。
秦见祀走近,瞧见龙榻上斜支着身子贺子裕,淡淡打量。“早朝时候,可不见陛下有重病样子。”
秦见祀听到这句话时候,微扬扬眉头。
“他真这说?”
“是。”
“看来真是病糊涂,”身后有人伸着手,小心翼翼地揉着他太阳穴,秦见祀挥挥手,那人就赶紧退下。
“王爷,那您——”
秦见祀这才转过身来,低头看他,沉思半饷似乎在权衡利弊,许久,
“皇叔,你来。”贺子裕从榻上撑起身子,虚晃下。他请秦见祀再走近些,眼却不自禁地瞥向旁边玉珏,“实话不瞒皇叔,朕方才也是好好,只是困倦睡觉,却像是被鬼压床。”
“喔?倒是新鲜。”
“皇叔你今晚,应当没有政务要处理吧。”贺子裕试探问道。
“有。”秦见祀面无表情。
“……”贺子裕默默握紧拳头又松开,喊道,“王孝继,派人去趟王府把奏章都取来。”
“备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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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贺子裕已经取下发冠,只着寝衣,他往脸颊唇间擦上米粉,面色就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
他挥挥手让人把东西撤去,王总管捧着玉珏远远站着,不知这是何故。宫婢跪坐着挨个点蜡烛,跳动闪烁着圈昏黄光。
许久,片焦急寂静里,外头传来通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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