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蓟若白跪在风雪中,抱着身是血妻子,满头雪絮像白发。
大哥,他轻声道,不想当什二楼主。
向来没什出息,只惦念着埋在院里花雕酒,落在池中六月
顷刻之间,蓟无酌已提剑而至,他跟江屿行连忙挡上去。
天色愈发阴沉,不会儿,细小雪花飘扬而落。
江屿行跟赵奉合攻蓟无酌,却打许久,仍旧不见胜负。
林子砚紧紧抓着手中匕首,见剑光次次破开长空,卷落风雪。他咬咬唇,忽然对着蓟无酌身后喊道:“爹!”
蓟无酌心头震,猛然回头看去—可身后,什也没有。
蓟无酌抽出手中长剑,荡开风雪,剑光晃林子砚眼。
他不自觉往后退,拽紧江屿行衣袖—他记得,蓟无酌说过,那是蓟若白剑。
“别怕,”江屿行握住他手道,“给你匕首呢?”
“匕首?”林子砚想想,从怀里摸出那把刻个“屿”字匕首,“这个?”
江屿行点点头,“对,他要是敢过来,你就扎死他。”
蓟无酌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想跑?”
“没有没有,”赵奉连忙道,“就……出去走走。”
蓟无酌声冷哼,抬手挥,屋顶上蓦地落下七八道黑影。
江屿行把林子砚护在身后,冷眼扫过,还未来得及动作,就见跟前又骤然落下几个黑衣人。
江屿行:“……”怎又来?
江屿行见状,即刻掌劈过去。
“咳……”蓟无酌顿时口鲜血喷在雪上,染红大片。
胸口阵阵发疼,他抬起眼,目光落在林子砚身上,皑皑白雪之中,似又见到二十多年前携妻儿远走蓟若白。
为什?为什都要走?!他不明白,为何他们都不愿留在宿北楼?!那是他生心血,更是蓟家功业,怎能说弃便弃?!
“跟回去!”他话出口,才恍然想起—似乎二十多年前,他便已说过这句话。
林子砚:“……”
倏忽间,只见银光闪,蓟无酌提剑冲过来。
许二急忙挡在前边,马当先冲过去。赵奉不禁感叹道,看不出来,这个小许还挺有两下子。
他还没感叹完,许二就被蓟无酌脚踹飞,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赵奉:“……”好吧,至少车赶得挺稳。
旁许二解释道:“公子莫担心,他们是王府暗卫。”
蓟无酌冷笑道:“端王与你们,可还真是交情匪浅。”
江屿行:“没有,不认识。”不要瞎说。
蓟无酌懒得跟他废话,下令道:“把人带回去!”
两边黑衣人顿时抽刀而出,兵刃相撞。铿锵作响间,刀光划过积雪,纷纷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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