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沿着这条不见去路的小路,一瘸一拐往里走。
他心里忐忑,用力捏着手机,缓解自己的不安和焦躁,手机屏幕的钢化膜碎裂,边缘崎岖锋利,他掌心被刺破流血了都不知道。
未知和绝望像两只手在撕扯,又像闷重海水将他溺毙,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厌弃自己的无能。
他一边走一边尝试操作手机,手指上划的全是血口也感
右侧有一棵树,距离不远不近,如果他能借力缓冲,应该能顺利到地上。
他不太重视自己弹跳方面的训练,但他不能接受陆云商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抢走,更何况是委身程融这根烂黄瓜。
陆云商的下一任只能是他,这是他早就盯好了的猎物,错过一次,他不允许自己错过第二次。
程焕迈上露台围栏,纵身跃下,但还是高估了自己。
那棵树太远了,他跳跃的距离只够一只脚擦到主干的边缘,别提做缓冲点了,他连站都站不稳。
,但我都能原谅,因为他累下了十一年的资本,我做不到一刀切断。这也是我的机会,我需要一个理由中止我的藕断丝连。”
“懂了。你在故意伤害自己,只有损失够大,伤得够痛,才够你放弃这十一年。”
“唉。”程融在旁边一座石雕上捻灭了烟头,“行吧,其实逗你呢。你今天晚上……伺候我一个人就行了,事情办好之前,我一周就给你安排三个人,够意思了吧?”
“你?”
程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觉得自己的脚下缀了千斤重量,嗓子也被水泥堵住。
情急之中抓住一条树枝,冬季树枝干脆,承受不了他的重力和惯性,咔嚓一声折断,程焕摔在地上。
但这枯老的树枝也还算有用,不算是从三楼直接摔下来。
他顾不上疼,从刚才两人消失的方向往里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幽深的树林和石板小路。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陆云商的去处,想干脆直接给程融打个电话,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刚才被他摔碎了。
屏幕蛛网状碎裂,全屏红绿噪点,完全无法使用。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小花园里,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尖抠着露台栅栏,甲面和指节都泛白了,整只手都是麻痹的。
这座建筑他实在太陌生,从楼梯下去估计都找不到小花园在哪,可他不能晚,如果刚才的一切不是幻听,陆云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无法接受。
凭什么要为了辛腾这样一个人渣做这么多,难道非要在一段感情里把自己消磨殆尽,才能下定决心及时止损吗?
他此刻已经不想去思考陆云商的行为逻辑,毕竟这人在感情方面异常迟钝。
左右无法,他看了看高度距离,打算直接跳下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