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钰看着萧韫吃下汤羹,在萧韫欲言又止中离开,他知道萧韫想说什。萧韫想他留下,却知此刻还有更重要事情等着他们完成。
生者在世受诸般权力禁锢,这幅枷锁紧铐感情,死后豢养着切牢笼轰然崩塌,只剩最纯粹追悔莫及。
萧韫对南荣明徽感情得到释放,拖垮紧绷神经,与聪妙皇后相关人陆续逝去,最终只剩原地徘徊,紧紧攥着记忆不放,孤家寡人不过如此。
回王府途中,葛桐坐在马车里说:“很少见陛下如此伤心。”
“他对父王……比对父王感情更深。”遂钰喉头滚动,
“萧鹤辞如何得到太子之位,想必没有人比将军更清楚,即便如此,你也要待在玄极殿吗。”
四下太黑,萧季沉又背对着宫灯,遂钰根本看不清萧季沉表情,但他语气中好奇与看热闹不嫌事大态度明晃晃摆在两人之间,想忽略都不行。
遂钰道:“若殿下再多问几句,明日便该做殿下长辈。”
萧季沉无奈,决定放过南荣遂钰不再盘问,况且这也并不算为难。只是他没见过亲人离世还能如此无动于衷,泰然自若安排军务之人,难不成在宫里住人都心硬如铁?
“南荣军是死主帅,并非全军覆没。军中能人颇多,近年来也培养批能够担得起大任武将。朝中这群人不为大宸日后忧虑,却惺惺作态地为南荣王府日后考虑。”
有成竹地笑道:“恐怕很难。”
遂钰:“是又如何。”
“南荣王遇难,父皇伤心不已,这个做儿子自然要为父皇分担些许。”
“鹿广郡,陪你去。”
遂钰语气听不出情绪,嘲讽道:“恐怕殿下前脚刚走,后脚皇后娘娘便得被贵妃囫囵个吞。”
“像是当南荣遂钰是死。”遂钰垂眼自嘲,后退几步与萧季沉拉开距离,说:“既然他选择你作为皇帝,又让辅佐你。”
“大殿下,尽早安排人手保护皇后娘娘,没有后顾之忧方可上阵杀敌。”
“保护母后?”萧季沉想想。
不见得谁保护谁吧。
趁机会整顿军备,亦可振奋将士们士气,南荣军需要全新规则。
“不见得吧。”萧季沉终于走到遂钰面前,他用伞遮住遂钰眼前光,神态姿势举动像极萧韫。
论相似,遂钰现在觉得似乎萧季沉更类萧韫,不过谁也学不会萧韫那般意孤行蛮横霸道。
这人身上带着懒散掩盖住沙场腥风血雨,让人轻易忽略他也是个驻守边关多年将士。
他也去鹿广郡?
遂钰心底浮现出个意料之中结果,勾唇对萧季沉并不那恭敬地行个礼:“臣便先恭贺殿下将东宫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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