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南荣栩挡住游珑，温声道：“遂钰虚弱，父王那边军中
叔伯们都在，免不
吵闹，还是等人都散去，
们
家人再好好说话。”
游珑：“对对，遂钰需要休息。”
话罢，王妃将屋内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全部打发出去，宗族耆老听说遂钰醒，也要来看，半个时辰后，院子里黑压压扎着几十人，个个面露喜色。
军医为遂钰检查过，说是既然人醒，便可吃些软和食物。
王妃亲自去厨房烹制细面，又做几道小菜。遂钰本想自己动手
他花十几年时间，走到父母面前。那
现在自己，是足够令母亲感到骄傲儿子吗。
母亲拥有个扛起家族重担长子，潇洒张扬次子，以及军功卓著女儿，身旁有体贴丈夫，膝下有孝顺子女，操持王府以及整个鹿广郡不在话下。
名门贵女嫁于身为王侯心上人，她该拥有美满人生。
“对不起。”
道歉比母亲二字更轻易脱口，在场众人皆愣怔许久，直至褚云胥轻声提醒：“遂钰，这是母亲大人。”
“醒，四公子醒。”
意识仍旧模糊，自骨骼深处扩散剧痛，伴随着耳边陌生呼喊冲击着精神，遂钰胸膛剧烈起伏，想握紧双手却因沉睡太久而不得力。
不知过多久，眼前朦胧才逐渐如迷雾散去，他迷茫地环顾四周。
离自己最近是个大夫，身着军中服制，却不是之前为自己诊治过那几位，而大夫身后攥紧手绢美丽女人，正眼眶通红地望着自己。
之后是南荣臻，搀扶着褚云胥南荣栩，还有……许多陌生人。
“对不起。”
遂钰重复。
他眼皮颤颤，尽管在褚云胥提醒下，他该先叫游珑声母亲，可他看见母亲因自己落泪，心中只有万般歉意。
若躲在萧韫，乃至于整个南荣军身后，自己是否能完好无损地回来面见母亲。
“还疼不疼，想吃什。”游珑强忍泪水，回头招呼道：“快去将王爷请来。”
他们焦点是自己，而整个里屋摆设，是完全不属于遂钰喜好风格，他目光从缝隙穿过，看到放在厅间摆架长弓。
游珑强忍哭腔，颤抖着握住幼子手：“遂钰，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娘，想吃什，娘去做。”
“……没有。”遂钰开口声音破碎，不知自己昏迷多少日。他觉得游珑双手冰凉，下意识回握，游珑愣愣，双肩颤抖，终于忍不住抽泣，遂钰这才意识到眼前此人是自己母亲。
他视线点点地向上，安静地打量着生身母亲。
就像见兄长与父王时心情，他出乎意料地冷静克制，原来见个人那容易，又极其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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