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没过头顶,初生胎发随着汩涌水泡而飘荡。
娇嫩肌肤变作深红,很快又逐渐泛白,鼎中水面很快漂浮
山郊狂风呼啸,绣有当地文字经幡随风飘扬,人们将食物悉数倾倒于提前挖好祭坑,用各类玉器填满,盖以深红色黏土,伴随着负责此次祭祀礼官声令下,奴隶们绝望地被拖至祭台,痛哭与哀嚎,恐惧死亡声音仿佛从遥远地狱传来,铁锈味填满整片山林,锋利刀刃嵌进骨头声音又脆又响,头颅分离身体前撕裂,顺着台阶滚落沉闷,声声扣紧呼吸。
像阴暗中爬行蛇,如影随形,驱之不散。
百姓围在最外,里层参与,皆是月神忠诚信徒,他们拥护月神,却分属各个派系,素日争锋相对,现在也只能面和心不和地站在处,用充满狂热目光死死盯着铜鼎。
读书使人明智,习此可治国,齐家,平天下。
直至此时,遂钰才明白,掌握学识那部分人,或许才是腐朽根源。
遂钰竖着耳朵正欲多听几句,没想到先开口那个闭嘴。
……
此次将儿女奉予月神两族,家主站在最前排,司寇老爷揣着手面无表情,玉家先开口。
“你家死是小儿子,多少年才生这个男丁,族长应多善待你家才是。”
司寇老爷冷哼:“难不成玉老弟以为,只要多添几位长老,日后便能入宗祠做族长?”
自以为掌握绝大部分财富,便能将学识垄断于手,如水蛭般,从百姓身上吸食血肉,以营造更坚不可摧权力堡垒。
不知在轿中坐多久,遂钰腿脚发麻,数次失去知觉。耳边哀嚎连绵不绝,从日光熹微至艳阳高照,正午温度急剧上涨,轿内空气也随之稀薄,鲜血浸染土地,鲜红“蛇”,灵巧地钻进地底,部分化作潺潺溪流,顺着台阶与陡坡而下。
大多数人脚底沾血,却伴随着族长天枢声令下,噗通跪倒,双手朝向天空,高声呼喊着月神名讳。
数名婴孩投入铜鼎,场中隐约有压抑不住哭腔,也很快被信徒呼喊覆盖。
干柴烈火将铜鼎底部烧得通红,天枢不断将瓜果投入其中,孩子们剧烈挣扎,有人熟练地用铁锹将他们死死浸入滚水。
“这可不是谁钱多便能上位子。”
玉家家主微笑:“你家长房倒是多子,不如过继位,看曙合拉夫人近日精神不振,屡次请大夫去瞧,若外头大夫不顶用,这倒有位法师。”
“说不定做场法,将身上邪魔驱散,人便能恢复正常。”
司寇老爷嫌恶地呸声,与玉家多说半句都是晦气。
玉家家主心情并未因司寇无礼而恼怒,反倒抬起下巴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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