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钰扬起下巴,勾唇道:“还有百十来个等着送死,送永远再不会见面死人,比目送活人更值得纪念,不是吗。”
邢爻:“……”
即刻处死将领算是少数,更多是伙同某乱地方*员,这些人罪不至死,却难免流放。
盘踞各州势力错综复杂,即便流放,也有法子偷天换日,找个什奴隶塞进去替代,将犯事送回老家将养。
边关要塞流放苦寒之地,朝廷足足划出八十处,判决当日,才抽签决定流放至何处。每年有御前人巡查,周而复始。
遂钰没去送,行刑批接着批,跑刑场比去玄极殿还勤快。杀人不过头点地,刽子手杀累,坐在旁歇息,遂钰站在树下乘凉,邢爻问:“不如大人回车上歇息吧。”
“不必。”遂钰用玉骨扇扇风,额发扫过扇面。
寥寥几笔勾勒骏马,腾云驾雾飘逸洒脱,看便是名家手笔。
遂钰越热越白,微微发汗话,脸颊便白里透红,更胜平常。
南荣遂钰杀徐仲辛,回去便吓得高热,朝中人尽皆知。可邢爻从旁瞧着遂钰面色,点都看不出这是才接触杀戮血腥年轻人。
空荡荡,明明有人住,却莫名荒凉得很。
“像你院里那般,二十多个美娇娘围绕着,整日不知先去谁屋里比较好?”遂钰从潘谓昙手中夺过甜瓜,说:“别吃!”
“哎!”潘谓昙大叫,哪句话没说对,怎就发起火来呢。
潘谓昙院里小妾近日生产,这人抱着孩子四处炫耀,生怕别人不知他有大胖小子。
可这孩子也不是他自个生,听说小妾难产险些血崩。
严律方能治国,王公贵族与庶民同罪。
不过这些事便不归遂钰管,人员
南荣王府血脉真是……
邢爻心中暗暗赞叹,他人尸山血海堆出来习以为常,到南荣四公子这,就好像吃饭睡觉那容易。
“什时辰。”遂钰仰头望天。
邢爻:“应该是……申时!”
“大人不去城外送送王爷吗。”邢爻觉得遂钰应该是舍不得南荣王,正欲说什。
“你看,最近新得个儿子,连看账本都不觉得难捱。”潘谓昙说。
遂钰冷笑:“若孩子从你自个肚子里掉出来,再来跟说这话吧。”
潘谓昙看小妾生孩子,像是个局外人,好像孩子咚地落地,就与他亲密无间,立即将原本生母撂在旁,只认亲爹。
遂钰没兴致同潘谓昙讨论嫁娶,不知从何时起,京城待嫁官宦家,便将意愿纷纷指向王府,从前倒没见他们这殷勤过。
军中不可无人坐镇,新鲜杨梅送进宫时节,南荣明徽率领南荣军,以及筹措部分粮草启程回鹿广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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