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景帝道:“朕被你天天用匕首捅来捅去,还得叫陶五陈一块
是怎样狼心狗肺的人,才能用最轻巧的语气,和漫不经心的笑容,告诉别人,我将那人杀了!
虽知萧韫并非善人,但遂钰仍旧深深被震撼了一把。
他制止道:“行了,打住。”
萧韫:“有些部族,会用小孩做武器。他们会从孩童懂事起,便将他们圈养起来,进行大量洗脑。告诉他们,他们是部落的杀器,只要伪装得够好,利用自己的弱小,接近那些将领,将其击杀后,即可成为部族的最强勇士。”
“有时甚至无需培养,抓住幼童身边最亲近之人,加以威胁,幼童便会藏起手中的刀,装作受害者接近等级高的军士,士兵心软,忍不住心疼饱受战乱的孩子,只要距离够近,必死无疑。”
“告诉你我的把柄?”萧韫不吃遂钰这套,对他的拙劣演技嗤之以鼻。
遂钰哑口无言,双手握拳,作势攻击萧韫膝盖。
萧韫松口:“敌军所伤。”
一箭几乎险些断送萧韫性命。
战场忌讳双腿受损,手断了可以奔跑,而下肢被兵刃伤害,若无人保护,甚至可以直接宣判死亡。
好门。
萧韫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遂钰:“阿稚说你有腿疾。”
“为什么不告诉我。”
皇帝瞒得这样好,遂钰在他身边待了数年,竟无法察觉。
“所以,你被骗过。”遂钰立即猜到了萧韫话中的用意。
萧韫没否认,揽住遂钰的腰,将他往身旁带了带,五指穿过他的发梢,说:“朕只是想告诉你,若日后你也见了,要记得狠下心,若不杀他,死的便是自己。”
遂钰冷哼:“舍得对别人心软,没舍得对我?”
萧韫:“朕哪没心软。”
他牵着遂钰的手,拇指抵着遂钰的脉搏,引他到他的胸膛。遂钰略一用力,便被萧韫以更大的手劲压制。
遂钰从萧韫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在乎的意味,来不及说什么,萧韫道:“收复失城时,朕救了个个头不及腰的小孩。”
潮景帝征战数年,却不怎么提及过往,遂钰也不多问,想来也是他不愿开口。
“我认识吗?”遂钰问。
萧韫斟了杯茶,完全喝光后,才弯眸摸了摸遂钰的脸,吐出几个字:“被我杀了。”
遂钰:“……”
他不愿承认自己是萧韫枕边人,却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他是整日停留于萧韫枕榻。
可这么长时间,被瞒得严严实实,不知说是萧韫的本事,还是他的迟钝。
抑或者,他根本不在乎萧韫。
是,没错,他不在乎萧韫,遂钰告诉自己。
找到足以自洽的理由,遂钰顺理成章地表演起来,他用无比忧伤的神色,对萧韫说:“该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