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稚说:“所以父皇也是因为遂钰哥哥体弱,才想将他带在身边照顾吗?”
萧稚生来瞳孔颜色浅,面对着这样双未被世俗沾染,澄澈纯净眼睛。
萧韫不忍,掖掖萧稚被角,说:“太医说你得多休息,再睡会吧。晚膳父皇叫你,想吃什。”
“做大夫,生只有个心愿而已。”院首将纱布撕成条,“希望患者平安康健。”
“还望公子照顾好自己,受伤苦是自己。”
苦?
遂钰笑笑,摇头说:“不觉得自己苦。”
处理好伤口,院首留下药膏便回太医院,他们得为萧稚熬制汤药,待晚膳时送来。
场风波,掩盖另场荒唐人。
比如他现在守在萧稚身旁,明明心中知晓,萧稚只是受到惊吓,却还是为逃避遂钰,装作十分忙碌,用不同帕子为萧稚擦拭手心。
遂钰垂头丧气地摊开手,手指伤得不重,这会已经结痂。
半个时辰后,太医院太医撤退大半,陶五陈给院首搬个凳子,他坐在遂钰面前,帮遂钰处理伤口。
院首:“公子被湖水浸泡过,待会还是得入温泉暖暖身子,老臣带些浴包,里头是消毒驱寒草药,务必使用。”
偌大玄极殿重回寂静,不知过多久,遂钰听到寝殿传来萧稚声音。
“阿稚对不起父皇,让父皇忧心。”
紧接着是萧韫。
“父皇记得你出声未足月,太医联合诊治,说你活不过三岁。”男人声音又低又柔,似是含着无限春水。
“所以父皇去哪都带着,生怕磕着砰着。”
“记住。”遂钰难得好脾气地点点头,用完好那只手拿起药包,懒洋洋地闻闻。
药包散发着寡淡清香,和之前用不太样。
院首笑道:“陛下知道公子不喜欢寻常草药香,太医院便根据公子喜好,特地配置新浴包。公子并未拒绝,向来是合公子心意。”
“大人费心。”
遂钰道谢:“近年得大人悉心照拂,未曾说声感谢,真是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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