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太子的失望,以及对萧稚的愧疚,遂钰不敢保重萧韫会轻易心软。但凭借他对他的了解,此事有五成把握便可一试。皇长子已经在边疆戍守了,总不可能有更差的境遇等着他。
提及皇长子,遂钰对此人的印象不深。
似乎位格外温和的人,天资甚高,日日勤奋,遂钰还在冬日里得过皇长子赏赐的棉被。
皇长子不能进后宫女眷居住之地,人站在长巷外,望着宫人们挨个从内务府太监手中接过棉被,确保无一人遗漏。
这样宽厚的人,被皇帝发配边疆,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相互制衡的局面只能是两派狗咬狗,皇帝安居高台,坐收渔翁之利。
比起波涛汹涌,恐怕萧韫更怕前朝一潭死水。
玉羌问,“依公子之见,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
“皇长子殿下身边似乎只有两位侍妾吧。”遂钰问。
玉羌:“没错。”
族。
“想必再过半月,抚军大将军家中的家书便已传至军营,死了的虽是庶子,却是大将军爱妾所出。昌吉侯在前朝发力,将军府势必给予支持,即便董贵妃在后宫只手遮天,董家位列世家之首,若陛下坚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成董两纠结朝臣,恐怕也无法力挽狂澜。”
玉羌说话的语气同皇后十分相似,大约是与皇后在国寺同吃同住久了,沾染上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遂钰手中盘玩着玛瑙串,笑了:“才过了几个时辰,皇后娘娘便想了这么多。”
“下官可是一点脑筋都不愿意动。”
潮景帝执政勤奋无可
“得想个办法让陛下意识到,太子如今有了太子妃,也不能忘了皇长子殿下。”
“届时,殿下便能借选妃的由头回京!”玉羌眼前一亮。
但很快又道:“皇后娘娘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但是否会有觊觎皇位的嫌疑。”
遂钰:“陛下膝下子嗣稀疏,公主和亲西洲后,定是陛下愧疚之心最盛之时,皇后娘娘在陛下面前哭一场,陛下定能体会皇后为母心切。”
其实这事是趁虚而入。
“没出正月,朝廷的休沐未结,此事不进早朝便不算开始。”
“若这两家真敲登闻鼓,想要说法的是将军府与昌吉侯,除此之外,任何家族掺和进这场闹剧中,都会被算作看热闹不嫌事大。”
“皇后被董贵妃压得久了,的确有些憋屈。但陛下如今有维护皇后威严的意思,凤鸾殿又何必掺和呢。”
皇帝既将皇后带入与西洲的国宴,那便说明萧韫有意用皇后压制董贵妃。
太子初立不久,立即提携皇后,前朝免不了震荡。如今有个机会能压制成家,皇帝自然给足昌吉侯与将军府面子,遂钰用脚指头想,都觉得此事最大赢家应该是萧韫。